,闪亮就先一步端起碗来呼噜呼噜整碗下了肚,一抹嘴还打了个饱嗝。
周鹤青闷不作声,慢条斯理地挑着面片,又问他:“你中午想吃点什么?”大有一副要在家里做三餐的架势。
不对劲,很不对劲。
可是对方神色如常,徐闪亮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周鹤青不出门,他也不太想走,两个人赖在家里,一个看书一个看电视剧。
偶尔周鹤青看电视剧看得累了,就会站起来四处走走,拿了鸟食去喂偶尔停歇的莺莺燕燕。
闪亮目光如炬盯着自己的英文书,一段话前前后后看了五遍也没读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把书一扔,摸出纸笔开始算高数。
周鹤青就凑过来,拿了个坐垫在他旁边坐下,居然真的指导起他做题来。
徐闪亮有些紧张:“那什么……你不是不愿意教我数学的吗?”
周鹤青:“你还学不学?”
徐闪亮扑过去:“学啊!我学!”
但周鹤青时常在发呆,有时候闪亮喊他两三次都没有回应,前言不搭后语,东说西讲,配合着徐闪亮这个半吊子,有时候讲的压根就不是同一道题。两个人在家一直这么挨着到了晚上八点,闪亮有些坐不住了,他频频看向墙上挂着的石英钟,一副有约想走但又不舍得走的样子。
周鹤青自然是看在眼里,他却不太想让闪亮走。
不管是寂寞也好,孤独也罢,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私心,只要不让他一个人呆着,呆在无边无际未知的恐惧里,能让他感到自己是被需要,受认可的就好。
眼瞅着过了八点,徐闪亮盯着石英钟眨巴两下眼,又一屁股坐下了。
“你想玩游戏吗?”他从茶几下面翻出游戏手柄递过去,“我这里有赛车类,冒险类,格斗……”
“我都可以,”周鹤青说。
结果就玩到了天亮。
接下来两天,徐闪亮课都不去上了,光在家陪周鹤青打游戏。
外卖盒子和啤酒可乐瓶子滚了一地,累了困了的时候,两个人裹张毛毯就睡在地上,等醒了再爬起来摸过游戏手柄大杀四方。
虽然和喜欢的人一起玩游戏是挺美好的,但是……
闪亮偷偷拿眼看周鹤青——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周大学霸反倒像是打开了新世纪大门——打小一路寒窗苦读,兢兢业业念到博士,哪里玩过这么多游戏。
就好像苦行僧有遭一日破了戒,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八点,又到八点。
闪亮放下手柄揉了揉肩膀,看了看石英钟又看了看窗外。
鸦羽一般的黑夜里,没有一颗星星,发了毛的红月远远悬在天边。
周鹤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屏幕上,随口道:“明天要下雨。”
闪亮眉头一跳,顿时有些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