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快到农历新年,偶尔路过华人商店,都能看到店内喜气洋洋的大红色装饰物。
绕过几个转角,叶从洲走上一条他熟悉的大道。
前世他和易然在出第三张专辑的时候想挑战全新的曲风,就来美国见一位知名制作人,并且在这儿培训了两个多月,就住在街道右边的公寓。街道尽头的双层小楼就是当时他们上课的地方。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叶从洲成名后最自在的一段时光,异国他乡没几个人认识他们,他们俩就每天上课下课,像回到大学一样,课余时间把街道两旁的餐厅尝了个遍。
叶从洲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日料店,停了几秒还是推门进去了。
店内的陈设十年如一日,古朴沉静。叶从洲坐到台前,看到厨师的背影,淡淡一笑。他的生日正好是在出国培训的日子中间,那天他和易然上完课已经很晚了,就想回公寓睡觉,易然偏要拉着他来这家店吃日料。叶从洲刚坐下,就看到操作台后面的厨师背影十分眼熟,多看几秒后,那厨师转过身,端着刺身放到叶从洲面前,笑容灿烂。
叶从洲又惊又喜,半天说不出话。贺彦手撑在桌旁,隔着操作台倾身过去亲了下叶从洲的嘴唇,笑道:“生日快乐。”
当时店里还有没有客人,身边的易然说了什么,叶从洲全然不记得了,或者说压根没注意过。
厨师将刺身放到叶从洲面前。叶从洲醒过神,对厨师说了声谢谢。
正吃着晚饭,叶从洲接到小唐电话。电话里简短几句话让叶从洲慌乱中打翻了厨师递过来的寿司碟子。
贺名璋今早在家中摔倒后被送进医院,下午抢救无效去世。贺彦进医院的视频被记者公开,他们父子俩的关系被公之于众。从贺名璋去世到贺彦的视频被传上网,不过短短一小时的功夫。
叶从洲出了餐厅就拦出租直接去机场,他握着手机不断滑通讯录,手指在贺彦的名字上方停留许久但最终没有按下去。而是翻到贺彦的宣传小夏,安排她去和媒体交涉。又把公司内的人挨个调遣出去,争取在贺彦回应前控制住舆论。
贺知秋拨叶从洲的电话一直在占线,好不容易打通后披头就骂:“你在干什么?!电话都打不通!贺名璋出事了,我正赶往机场,你现在立刻过来。”
叶从洲:“我在去的路上了。”
叶从洲一到机场,贺知秋正对着电话吼,看到叶从洲后噼里啪啦念出一堆人名让叶从洲打电话去安排。
“我刚才在路上都安排过了。”叶从洲急道,“你问过机票了吗?”
贺知秋:“最近的航班是两小时后,我已经定了。”
两个小时的候机时间,贺知秋与叶从洲一分钟都没有休息,分工合作,直到坐进机舱仍旧在电话里安排人去做事。飞机起飞后没有信号,叶从洲才有了时间上网看现在的事态。
贺名璋圈内地位卓群,他的去世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从他住院到医院确认死亡,几乎每分钟都有媒体发出悚然听闻的标题来臆测推断。而贺彦露面后的新闻更是毫无下限,甚至还有媒体将手术室内的老人遗体以半打码的方式发了出来。
叶从洲捏着手机的手指止不住颤抖,牙关森森作响。
这就是娱乐圈最恶心他的地方,为了点击量全然不顾基本的道德廉耻,甚至吃着人血馒头还要鼓吹自己是在公布真相。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让两人如坐针毡,到达丰城时已是半夜,公司派车过来接他们后直接去了贺家。
贺家的小区外停着许多面包车,不用看,一定全是举着相机的记者。小区安保严格,普通人没有业主带领无法进去,有能耐的媒体自然挡不住,一些八卦小网站的娱记只能聚在外面想些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