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眼中的亨利二世,仿佛遭内心受了某些沉重的打击。国王此刻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如同干枯的松树一般,正斜倚在王座之上,静静的闭目养神。他原本也雄姿英发,他曾经也踌躇满志,他甚至开创了金雀花家族最伟大的时代可是面对孝感动天的儿子们,年老的国王如今只觉得心力交瘁。
“鄙人英诺森,添为教廷的红衣枢机陛下,我带来了圣座向您的问候,愿您王运绵长。”
“不必多礼。那么,请说出你的来意,主教阁下。”
衰老的国王面无表情的稍稍把身躯坐直,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愤怒,迷茫,痛惜,悲苦......种种情绪不一而足,仿佛令人扼腕。
“不过这些和我英诺森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执行教廷的任务,而你们的这些破事,哪有东征圣地那样重要?”
虽然内心不屑甚至蔑视,但是年轻的枢机主教依旧风度翩翩的向国王行了一礼:“陛下,圣地和圣城已经被异教的绿色浪潮所湮灭,圣洁的圣墓大教堂正处在异教徒肮脏的玷污之下,整个基督世界,如今都处于危险之中!”
英诺森面上的表情慷慨激昂而富有感染力,同时他一边说话,一边持着手中的权杖,双臂张开,面色仿佛圣洁如同天堂最纯净的天使一般。如果这是在城内闹市的布道现场,说不定虔诚的农民们正痛哭流涕的跪在枢机面前,不断在胸前划着十字,同时一些底层的贵族在激昂之下,当场捐出自己的所有加长,然后义无反顾的踏上东征的道路!
但是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位威望甚重的国王,而且这位国王和教廷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融洽。亨利二世为了改革教会,甚至不惜和自己的挚友,坎特伯雷大主教托马斯.贝克特决裂,并且派遣刺客将他谋杀大主教在死后三年被教廷封圣,并且当时的教宗还逼得国王亲自到圣托马斯墓前负荆请罪,将他搞的非常狼狈。
“我对圣地骇人听闻的事件感到震惊,我会亲自向上帝祈祷。”
英格兰国王缓缓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却就此不说一句。英诺森见此情景,知得咬咬牙说道:“来自圣座的谕令圣座如今号召十字军向耶路撒冷进军,希望陛下能够热烈响应;在我来之前,法兰西的腓力国王,德意志的腓特烈皇帝,西西里的威廉国王,他们都表示热烈拥护圣座的决策,圣座也希望陛下能够深明大义。”
罗马教廷确实向这些高贵的统治者派出了自己的使节,因为英诺森本人就是派向英格兰的特使;但是他们到底答应没有红衣枢机却不得而知了。不过如今教廷威望日隆,而且罗马占据光复圣地大义名分,想必也不会遇到什么阻碍。
“金雀花家族如今深陷内战泥潭。阁下,你也看到了,我的逆子理查德如今正在波尔多对他的父亲虎视眈眈。所以抱歉,在解决这件事之前,我只会为东征的弟兄们虔诚的祈祷愿上帝保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