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道:“冯怀真,严观羽不是什么好人!你相信他就是自找死路!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他也不会让你活着!哈哈哈!”自知绝无生路,他死前也要拖一个下水。
不她不相信,她不信观羽会如此残酷无情,一定是这个盗贼为了保命,才故意说出这些话来混淆她。
她不信绝对不信
冯怀真告诉自己万万不可信了那个强盗可是为何应该笃定的心竟有一丝丝的动摇?
为何听见张顺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居然有瞬间的凉意。
不她不该动摇,后天便要嫁给观羽了,她应该和他同一阵线,她必须相信他,夫妻之间若无信任,又怎能牵手一辈子?
是吧?
对吧?!
冯怀真抬头,看见严观羽的背影,是他不想面对她抑或无法面对?!
“观羽”她希望能看见他的脸令自己放心她更需要他的笑容来消明她的困惑,让她全心全意信任。
观羽,回头来求你回头来
严观羽终于转过头,从她眼底读到了些许的怀疑、质疑,好一会儿后,他轻轻叹口气,并露出失望的神情。
“你信他了,是吧?”
冯怀真怔了一下,亟欲澄清。“不,我没有”
“抱歉,我刚刚确实利用你引出张顺,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因为他很狡狷,很难抓到,所以只得冒险。”他淡淡解释后再也不看她。
“没关系,我明白。观羽,我”
他抬起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不必解释,我明白。想必你也累了,我让琥珀送你回房休息,有些事需要独处方能好好想清楚。怀真,若你不愿意,我也明白。”严观羽握紧拳头困难地说出这完话后转身离开。
冯怀真却再也找不到声音喊住他,只因他说中了自己的心思——那一瞬,她确实怀疑他。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他只是、只是为何她要失忆?
此刻,她非常痛恨自己记不得过去的事,她的态度必定伤害了观羽,才使他露出那样痛苦的表情。
唉她该如何收拾善后?
他不仅利用怀真引出张顺,甚至利用张顺来测试怀真对他的信任如此冷静又冷酷的行为,莫怪琥珀会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其实连他自己也很后悔。
早在第一次问怀真是否相信他,而她给了笃定的答复后,他便不该再有疑虑,既然怀真都相信他,他还有什么好怕?
然而当张顺一再挑拨时,他的心竟然动摇了,甚至不敢转头面对怀真,就怕看到她眼中的不信任。
其实,到了最后他应该向她好好解释,那么怀真必然不会再有疑念,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四眸相对的那一刻,她的怀疑令他迟疑了。
明知她失忆不记得过去的事,实在不该太苛求她,若换做自己,受了人挑拨,又怎可能毫不动摇只是他的怀真应该对他全然信任不该有所存疑才是。
因为这信念,他什么都不愿再解释了。
明天便要成亲,他此刻却懊悔不已。
适才,他应该要仔细解释,不该让她产生误解,可他什么也没说,不仅转身就走,甚至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她
“唉。”严观羽捂着脸后悔的心情只能透过声音吐出。
他不该这么做的,应该对她多包容一点,偏偏仍做出最错的决定。
真是该死!
“主子”
“琥珀,你也认为我做错了,是吧?”他黯然地问。
“不敢。”
严观羽自嘲一笑。“我确实错了,质疑怀真不相信我的同时,对她亦有一丝丝的试探意味,我真的太糟糕了是不?明明应该安慰她,好好向她解释,斩断她心中的困惑,结果我居然转身就走,并把所有的问题都留给她决定——嘴里说要珍惜保护她,实则做出伤害她的事,我与张顺又有何不同?”
“不同的你和他绝对不同。”
娇弱的声音否定他的自责坚定的步履毫不迟疑地走向他。
严观羽不敢转身,就怕是场梦。
“观羽,我承认那时的确有片刻的动摇,可我仍决定相信你,相信你的眼神、你的声音以及你的表情——我知道你绝不会伤害,我所以请转头看我好吗?”
“怀真”琥珀不知何时离去冯怀真却站在他身后一脸倦容。见她双眸红肿,定是哭了许久,他好不心疼。“我让你心痛了。”他伸手抚着她的颊,万般自责。
冯怀真按着他的手猛摇头,泪水又无声溃堤。“不不是你,是我自己,我不该有所怀疑,是我害了自己也伤害你,观羽,抱歉。”
严观羽激动地抱住她,力道之大仿佛想将她永远揽在怀里,不愿放开。
“不要向我道歉,永远都不因为是我欠你,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是我的错!”
“我相信你,真的!”
严观羽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当年知道有人要对冯府不利时,我晚了一步,只有救出被人追杀的你,那时除了那群盗贼外,另有人觊觎墨光玉,为了保护你,我暂时不能带你离开春河城,便将你安置在一处隐密的地方,想等风声过去后再带你回北凉城,岂料后来你无故失踪了我以为是那群盗贼抓走你,愤而追杀剩下没死的那几个,最后找到张顺却问不出你的下落,便以眼还眼让他饱受火焚的痛楚,只是没料到他竟死里逃生,至于最后一颗墨光玉,我确实一无所知,是张顺欲栽赃我。”
“我相信你,观羽。”冯怀真听得再次红了眼眶。
“怀真,谢谢你,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
“不我们是夫妻一定要携手同心不是吗?”
严观羽露出迷人的笑容,说:“丫头,我俩还没成亲便急着要当我的娘子,就知道你爱惨了我。”
冯怀真破涕为笑,不再与他争辩。
爱惨了他又如何?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