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就是来找姑娘拿个主意。姑娘既是这个意思,那横竖我去好了。”
&nb苏可想了想,还是摇头,“我去合适些,回老夫人身边后,我就在老夫人的院里吃饭了,不和大厨房的人多接触。你们不一样。所以还是我去,你们赶紧将手头上的活计干完,侯爷食盒里的菜拿出来热一热。”
&nb都吩咐完,苏可已经行到院门了。刚拉开门,门外一个女人的手正扬起来,要不是苏可眼疾躲得快,这手就拍到她脸上了。
&nb惊魂未定之时,外面的女人大大吸了口冷气,“我要拍门的,没曾想门就开了。”
&nb苏可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厨房专管给下人们做饭的丁二媳妇。刚进府的时候,还从她那里买了一桌席面招待公中库房的人。
&nb“原来是丁嫂子啊,怎么到这边来?”苏可的手捂在胸口上,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跳得极快。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门外的女人是田太姨娘,张牙舞爪地跑上门来,开门就要继续“教训”她。比如她的自作聪明,比如她装腔作势的威胁。
&nb都是邵令航害的,本不觉得田太姨娘会将她怎么样,见他紧张,如今害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nb想想真是可笑,青天白日的,田太姨娘怎么可能过来。
&nb那守着后角门的婆子也不会放她出来……
&nb等等,那之前两次她是怎么出来的?如果有人看着后花园的那块犄角,田太姨娘要出来就要避着那人的监视。头一次是因为起风,老天相助,那人可能看管不严。第二次呢?华婆子拎着灯笼朝后角门走,天气如常,田太姨娘是怎么避开那人出来,或是和华婆子动了手,或是华婆子真的自己不小心滑倒,她顺势捡了灯笼走。她是怎么做到的?
&nb如果,找人引开那婆子,田太姨娘是否就能出来,或者,自己进去?
&nb“姑娘?姑娘。”丁二媳妇叫了两声,诧异地看着苏可。
&nb苏可醒过神来,脸上忙应景地挤出笑来,“刚正想事,怎么了,丁嫂子过来是……”
&nb丁二媳妇献宝似的将手里的食盒抬高了一些,“月婵吩咐我别忘了姑娘的腊八粥,眼瞅着正午了,姑娘这边也没过去人,我想着是不是这边事情忙不得空,我就给送来了。”
&nb苏可觉得很不好意思,忙说着客套话。等人走了,她细细咂摸,猛然想起当初买席面的钱并没有掏,福瑞家的说侯爷帮忙把钱付了,还美其名曰给她接风洗尘。当时她还纳闷,五百文钱怎么张罗的那一大桌子酒肉。
&nb而那个时候,又是谁过去吩咐丁二媳妇的?
&nb难怪后来去大厨房吃饭,丁二媳妇对她总是笑语盈盈,只怕丁二媳妇是这府里第一个知道侯爷和她之间关系匪浅的人吧。
&nb苏可无语,拎着食盒和三个婆子将午饭吃了。腊八粥熬得地道,但侯爷的食盒份量颇足,风卷残云后,肚子里给粥留的地方就小了很多。倒掉侯爷的菜是罪过,倒掉腊八节赏下来的粥——也是罪过。
&nb于是三个婆子仍旧往嘴里伸勺子,只有苏可,本来食盒的菜吃的就少,灌下一碗腊八粥也顶多是有些撑。
&nb许是吃得太多,四个人吃完后就有些不想动。
&nb说是来干活的,苏可病了一场,八天的功夫几乎是放任自由。平日里活计也不是很多,午膳时还各种精致菜肴。这样的活计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nb午后阳光和煦,入冬后少有的好天气。几个人聊聊家常,说些为了过年而备下的年货,气氛变得轻松自在。
&nb莫名的,苏可竟有些贪恋这样的日子了。
&nb明日山雨欲来,不管结果怎样,田太姨娘那里总该有个交代才是。也许应该让邵令航将老侯爷留下的那块帕子拿来,有东西做要挟,会不会更好一些?她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可若是因着她,间接害了一条人命,她便不能坐视不理了。
&nb日头开始西斜,几人不敢再耽搁,刷碗碟的刷碗碟,归置东西的归置东西。
&nb苏可抄了几页账册,院外又来了人。
&nb这回是老夫人那边的小丫头。苏可认得她,还帮白露拿过胭脂给她。
&nb“老夫人午觉睡起了,有事让我来请姐姐过去。”
&nb苏可自然不能耽搁,只是心里忽然没底起来,嘴里还残留着腊八粥的味道,不自觉生了怯意。
&nb因为什么呢?心境不同了?情意不同了?
&nb揣着些从未有过的忐忑,苏可进了撷香居。几个丫头在廊下斗着鸟笼里的金丝雀,看见苏可,喜笑盈盈地喊她一声,然后其中一个撩了门帘子进屋通禀去了。
&nb老夫人在内室,无双正帮着梳妆。苏可走到落地罩跟前就停下了,静静等着。
&nb无双看她一眼,俯了一点身子对老夫人说:“人来了。”
&nb老夫人抬了抬眼,刚睡醒的缘故,眉目间很是柔和,偏过身子对苏可招手,“上前来吧,不兴的那些规矩。”又问,“积旧库房收拾得怎样了?”
&nb苏可并没有如实回答,下意识里,她想在库房多待些日子,所以胡诌一些,说大物件都妥了,剩下零碎的需要慢慢规整。
&nb老夫人唔了声,半晌道:“算了,你只管造册,剩下的让婆子们去干。明日是圣寿节,你跟着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