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微光透进窗纱,天已经快亮了!
糟糕!避茅紫大惊失色,昨儿个晚上她既没准备主子的膳食,更没让他服药,万一病情因而加重怎么办?
毕竟她为他做的只是“止饥”伤风的事还是得靠大夫开的药啊!
她明明早就醒了,怎么只是回想一下昨晚的情景,时间就这么悄然自指缝间溜走?
但她心疼得拂开落在段归秋颊上的发丝。
他未用晚膳,府里也没人过来关心一下,他这个小少爷,在段府真的毫无地位啊!
若不是段老爷为着家和万事兴,不想兄弟阋墙,硬是逼他退让,把商行的主事全都给了大房所出的三兄弟,他也不会过得这么窝囊。
最过分的是,既然段家的事业不让他参与,他打算自个儿出外创业时,又被大房与三兄弟给连手阻止,要他别用了段家的钱,去当了段家的对手。
说穿了,这三兄弟是怕吧?
怕小弟事业有成,威胁到他们,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阻隔他的创业之路!
而段老爷为了不起内哄,毁了家业,竟百般要求他隐忍,他可以任意使用段家的钱,但每一分每一毫都必须经过账房的允许。
他要不要干脆将他的手脚砍断,一劳永逸?她深深替他觉得委屈与不平。
“你有我!”她抱着他低喃“我手上有点积蓄,等再过个几年,我契约满了,钱也攒够了,咱们一起离开这个不公不平的家!”
被她拥抱的男人长睫半扬起,一双黑瞳黑黝黝的,瞧不透心思。“茅紫。”
骇了一跳的管茅繁忙松开他。“你醒了?”她竟然没察觉。
“嗯!”他伸了个懒腰“天是不是亮了?”
“对啊!我去帮你准备早膳跟洗脸水。”
“别忙!”他将欲离开的娇躯紧拥入怀“让我抱抱你!”
“喂你”想到昨晚的缠绵,管茅紫红着小脸问:“你该不会又饿了吧?”
“不,我现在很饱。”他昨晚将她吃得十分彻底,浑身上下舒畅得不得了,哪会“饿”啊?
是吗奇怪,她为啥觉得有点小失落呢?
“那就好!”这代表“病情”压下来了吧?
“但我还是想抱抱你。”拥着她的感觉真好,这迷死人的小东西!
“但我该帮你准备早膳,而且你也该服药了。”
“不急,”他埋首于她颈侧“过一会再忙就好。”
反正他这个小妾生出来的儿子除了她跟奶娘以外无人疼爱,何时用早膳也不会有人管!
“但你都没吃东西,也没服药,病不会好”话还没说完呢!一声响透整间内室的“咕噜”声打断了她。
“原来是你饿了。”忍俊不住的笑意透过每一个字,切切实实传入管茅紫的耳中。
她难为情地低嚷一声,羞得恨不得挖个洞钻入。
这该死的肚皮,干嘛这么会挑时间啊?
“那快去准备吧!”他恋恋不舍地亲吻红唇一下“别饿坏了!”
“嗯!”她连瞧都不敢瞧那双此刻绝对讪笑满满的俊眸,急慌慌地想下床穿衣。
然而她腿才一动,就差点掉下床去。
她都忘了她的腿又酸又疼,比被堡主罚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还要来得无法动弹。呜呜她得再多花点时间练基本功了!
“怎么了?”段归秋眼捷手快地捞住她的身子,要不她就跟地板玩亲亲去了。
“没没事!”
要她老实招认她经过昨晚的“治病”之后,此刻竟然无法动弹,那多丢人啊!迸家堡的名声就要毁于她手中了!
段归秋一眼就看穿她心底的尴尬。“这样吧,我去替你端早膳过来!”
“咦?”她大惊“不可以”
“主子说行就是行!你别跟奶娘一样啰唆!”他翻身下床,捡起散落在床上与地上的衣物随意套上。
他利落的动作,一点都看不出来大病初愈。但不管他是不是有病在身,这伺候的事本来就应该由她来才对!
“但是”
她还想挣扎,而段归秋直接拿出他对付奶娘的那一套──置若罔闻,迈着大步离开寝居,直接往西院的厨房而去。
而管茅紫还躺在床上,直到他身影都消失很久了,还傻愣愣地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