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追问,傅珵瞪大了眼睛,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何劲粱。蒋梓晏接着又问道:“还是被你用手段哄骗去的?”
何劲粱不在意地笑了笑:“追女人嘛,自然得用些技巧和手段,女人不也都享受着被男人追逐的过程吗?”
蒋梓晏:“追逐?你用‘追逐’这个词语,而不是‘追求’,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苏乐萱对你来说,就是猎物,而你,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狩猎者!那请问,你站在上帝视角,把苏乐萱放在那么低微的位置上,你凭什么说你爱她!”
何劲粱笑笑,一脸冷气:“你认为你很了解我?”
蒋梓晏摇头:“不,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曾了解过你!”
何劲粱冷笑一声:“不要用你那俗不可耐的眼光来看待我对乐萱的爱,这个世上,只有我是最爱她的人,也只有我才给得了她幸福!”他又瞬间变了脸色,一脸落寞,“只不过,乐萱她不懂我,她不懂我……不过没关系,只要我爱着她就足够了,就足够了……”
“二十多年前,正是傅天伟救出了被你囚禁的苏乐萱,而八年前,你逼迫傅天伟跳楼,就是因为你知道苏乐萱息影后就跟了他,你是在报复……”蒋梓晏的话被何劲粱打断。
“是又怎么样?”何劲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抢了我的人,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听到这儿,傅珵恍然大悟,原来那么多年的时间里,母亲带着他到处躲藏,母亲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隐藏得那么辛苦,是在躲避眼前这个性格异常偏执的人!不,说他性格偏执根本远远不够,他分明就是个极端份子!
“你和他废什么话?”蒋梓瑞终于按捺不住,冲到蒋梓晏面前,照着蒋梓晏的肚子就狠狠来了一拳,直打得蒋梓晏胃里瞬间翻涌上酸水,肠子剧痛地拧在一起。蒋梓瑞提起蒋梓晏的头发,扯得他后昂着头看着自己:“蒋大少?哈哈,你也有今天!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和我作对,你口口声声说你不要蒋氏的继承权,结果最后还是给我来了这么一手!你行啊!你真行啊!”
蒋梓瑞对着蒋梓晏就开始拳打脚踢,哪儿是软肋往哪儿下手,哪儿是脆骨向哪儿下脚,直打得蒋梓晏连连闷哼出声,口鼻窜血。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牛逼很拽吗?你是不是作梦也没想到,你也会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蒋梓瑞面目狰狞,“我倒要看看,一个死人,还怎么和我争夺蒋氏!只要你死了,蒋嘉兴就只剩下我这一个独苗,这蒋氏,我看他还给不给我?”
蒋梓瑞边发泄着怨言边下着狠手,看得躺着地上的傅珵触目惊心,目呲欲裂!
他停下了偷磨麻绳的动作,徒劳地扭曲着身体想冲到蒋梓晏身边来,他连连大喊:“你住手!你住手!别打了!你别打了!你冲我来!你有种就冲我来!”
蒋梓瑞停了手下的动作,转过头来瞪着傅珵,蒋梓晏吐掉嘴里混着血的唾沫,冲傅珵喊道:“你闭嘴!这是我和他的恩怨,没你的事儿!”
蒋梓瑞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个好大哥,都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在想办法护着傅珵。他生怕自己的注意力被傅珵引过去啊!
蒋梓瑞邪念徒生,满脸佞笑,放开了蒋梓晏向傅珵走去。蒋梓晏心道不好,连忙冲着蒋梓瑞的背影狂吼:“蒋梓瑞,你他妈的冲我来!你要是还承认自己是带把儿的,就把拳头冲我招呼,我要是喊一声疼,我他妈就是你的种!”
蒋梓瑞此时已经蹲在了傅珵面前,拎着傅珵的领子,将傅珵的上半身提离地面,他转过头冲蒋梓晏一呲牙:“心疼你的小情人了?都这种时候了,还妄想着英雄救美呢?”他转回头,看着傅珵,啧啧称奇:“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蒋梓晏对你死心踏地到这种程度?我也始终搞不懂,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玩儿的?比那些大胸大屁股的美妞儿们滋味好在哪儿呢?”
他又转回头,对视上蒋梓晏愤怒得要喷出火来的目光,话语却仍然是在对着傅珵说的:“他的那些男性情人们,我也玩儿过,说实话,并没觉得有什么可口的。还是说,你和那些人都不同?”他又转回头,对视上傅珵怒目切齿的脸,伸出手指,以指背在傅珵的脸颊上轻柔地刮了刮,“我应该尝尝你的味道,当着你老公的面,你说,这个提议好不好?”
傅珵咬紧牙关,趁着蒋梓瑞说话分心之际,借着自己腰部仅有的一点力量,猛然挺起上身,将额头狠狠撞击在了蒋梓瑞的鼻梁上,直撞得蒋梓瑞眼冒金星,鼻孔里淌下血来。
蒋梓瑞抬手一蹭鼻下的血,一个巴掌狠狠甩了上去,傅珵的脸颊,瞬间红肿起了一个五指巴掌印。随后,他就把傅珵狠狠扔摔在地上。已经被耳光扇得发晕的傅珵,没能及时护住自己的后脑,后脑磕在地上,更是让他大脑因为震荡而眩晕起来。
但他仍然反应迅捷,当蒋梓瑞的手伸向他的裤子时,他就凭借本能往旁边大力翻滚,竟然成功脱离出好几米的距离。他勉强稳住脑袋,抬头盯着蒋梓瑞,两腿用力交错乱蹬,竟然出乎意料地将腿上的绳子挣脱的松开。在蒋梓瑞扑过来时,他的右脚已经自绳索中脱离,他抬起右脚就踢在了蒋梓瑞的肚子上,将蒋梓瑞踢得趔趄后退,借此机会,他已经一个鹞鹰翻身自地上起身,以双手被捆在身后的姿势,几步快跑,冲进了何劲粱之前藏身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