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拔起兵器,顿时就被射倒了一片。起余那些没倒的,也是到处搜索的掩体,有的躲在马后面,有的躲在凤辇下面。
当然,也有些不要命的死士,跳上车,挡在了南诏长公主的身前。
段酋迁刚才被晃了一下,可是他身手着实不错,很快就掌握住了平衡。只见他伸指轻轻一捻,便摘下了一支飞矢,这指掌间的功夫端的是神乎其技。
他手握箭杠,上拨下挑,竟然也守了个风雨不透!
可是守在曌一身前的南诏勇士纷纷跌落,眼看长公主性命堪忧,段酋迁却因人骑在马上,在剑雨里很难借力移动,有心无力。
席温看在眼里,他出身大唐将门,识得轻重。他当然知道异国贵族在长安遇袭致死会引起什么样的外交风波。
虽然他对曌一和段酋迁都看不过眼,但也无法坐视他们出事。
“护好马匹,我去救他们!”
席温纵身一跃,人在空中一个翻腾。身体凭空倒挂的时候,恰好飞越旌旗画戟扎起的藩篱。
他随手拔起一杆大旗,掷向朱邪翼圣,自己又将一杆画戟抄在手中,随手拨落漫天箭矢。
当他飞跃段酋迁之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体急坠。
“借我一掌,我去救人!”,席温人在空中,向段酋迁喊道。
段蛮子终究识得大体,他倒不是相信席温,只是若席温不去救人,长公主必然殒命。对于他来说,根本是别无选择。
席温方才见到段酋迁指力,就知道他是徒手搏击的绝世高手。
果然,老段伸出右掌向空中一托,席温与他的手掌一触,便感觉到一股大力涌来,直接将他卷起一丈多高。
席温借着这股力道,稳稳地落在凤辇之上。
车身一阵晃动,曌一娇躯一颤,下意识地伏在席温背后。
席家大少是见惯杀伐之人,在战场上注意力高度集中,眼中只有敌人,哪儿管什么儿女情长。他将大戟舞起。一寸长,一寸强,这一丈来长的仪仗武器用来防御倒也是格外趁手。
平日里都是女王派头的南诏长公主,几时曾经这样小鸟依人地伏在男子背上?她紧紧地贴在席温身后,几乎是以等第一视角感受着席家大少披风斩矢的威风,心头忽然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身子变得更加柔软了。
根据席温的经验判断,埋伏的弓手,也就是十余人。就算他们每人背了二十支箭,如此密集射击,频繁消耗,也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剑雨很快便止了,只有偶尔射出的两三支冷箭,显然难有威胁。
南诏使团本来就人数众多,虽然被射倒了一小半,但还有几十人能战,再加上有席温,朱邪翼圣,段酋迁这三员猛将坐镇,那些杀手是万万不敢冲到近前肉搏的。
沙陀少族长从身侧车厢上拔下一支羽箭仔细辨认,果然是吐蕃制式,心下便已了然。
那些吐蕃人果然还是贼心不死,在路上设了埋伏。看到闪闪现身,便猝然发难。
可是南诏国的人不知道其中因果,还以为这场刺杀是冲着他们来的,因此对席温不计前嫌,挺身而出保护长公主的义举格外感激,主动为方才的跋扈态度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