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以前从没见林熠哭过,不管是被隔离还是被绑架,身上多难受都从没掉过眼泪。他把林熠抱在怀里,一点一点的收紧胳膊,把他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不一会就感觉到一片温热的湿迹。“哭吧,都哭出来,不用忍着。”这一个星期自己都坐立不安,每天扎在星巴克把咖啡当水喝,林熠承受的会比他更多。他希望这三年林熠心里的苦都能被眼泪带走,一点也不留。
林熠趴在苏诚的肩膀上呜呜的低声痛哭,声音恐怖得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苏诚在林熠身体的颤抖中发现了一种规律性的震颤。不会错,那是抑制剂的副作用。他一直压抑的心痛一并涌了出来,说出的话声音哽咽,鼻音浓重。
“吃抑制剂了?”
听到苏诚的话,林熠止住眼泪抬起头,好好的看着苏诚。
“不吃我没法走到你跟前。”林熠不愿意做被yuwang驱使的动物,他想做有选择能力的人,他要选苏诚。“橙子,我爱你。”
苏诚捧着他的脸,在他肿得软软的眼皮上亲了一下,低声说,“都过去了,以后有我。走,咱领证去。”
“啊?现在啊?”林熠没想到苏诚说的结婚是立刻马上的现在进行时。
“得快点要不人家民政局下班了。”他已经错过了一次,又等了三年,现在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拖延。
“我这哪能见人啊,要不咱明天?”林熠现在眼睛肿得睁眼睛都费劲,早知道他刚才就不发泄那一通了,这可怎么拍照啊。
“这就挺好。”苏诚看林熠怎么看怎么觉着好看,眼睛肿也有眼睛肿得味道。
“等会儿,我洗把脸。”林熠挣开苏诚的怀抱,冲向洗手间,开着凉水对着自己的眼皮狂冲了十分钟,觉得有点模样了,才擦擦脸出来。
“走吧。”
走到一楼爱马仕专卖店的时候,林熠随手买了件衬衫,把来时穿着的那件叶准的衣服直接扔在了试衣间。
“先生您衣服……”SA追着林熠出来,想把衣服还他。
“扔了吧,不要了。”
林熠上午刚离婚,身份证、户口本、离婚证都是全的,没想到苏诚竟然也随身揣着户口本,像是有备而来。他今天使用过度的泪腺,又有点发酸,随即攥紧了苏诚的手。1月14日,不是什么好日子,一到下午,民政局结婚离婚的屋都没人了,工作人员三三两两的聚着堆说话,东家长西家短的议论着。
林熠一进结婚登记处那屋,就看见上午他办离婚时非要给他调解的大姐。那大姐也看见了他,也愣了一下,然后刻薄的说:“现在的年轻人啊,上午离婚,下午就敢来结婚。我在这儿干了二十年,还真是头一回见。”
林熠的脸一下涨得通红,牵着苏诚的手也松了劲儿,却被苏诚牢牢握住,变成十指紧扣。然后他听见苏诚说:“麻烦您快点成吗?我们着急。”
林熠一下就笑开了,整个办手续的过程中都是笑呵呵的,结婚照拍的也是一团喜气,根本看不出曾经哭过。
“这一下午净看你跟这儿傻乐了。”苏诚也笑,今天是他25年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我乐你也不是没变啊,搁以前你说不出这话。”林熠还记得以前苏诚不管办什么都气定神闲,被人加塞儿也不介意,更不会因为工作人员的态度多说话。
“我着急啊。”
“哈哈哈哈。”
拿到结婚证那一刻,林熠手是抖的,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抚摸着证件,外皮,里面,照片,每一寸都印上了林熠的指纹。
苏诚拉过林熠的手,把两个人的结婚证一并收好,对林熠说:“我太着急了,没准备什么求婚仪式和酒席。咱先回家跟我爸妈吃顿团圆饭,以后再好好办。”
“不用,办什么呀,我这死而复生的别再吓着人家。吃顿饭就行了,我就是怕我这突然出现就跟你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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