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头的胖子这次回身没像刚才一样只用眼神警告他,却是一步步折了回来,目光更是带着不耐烦,扯着雄浑的嗓音对着阮晋文骂嚷了几句。
阿坤已经牙齿打颤了,明显知道对方没了耐性,于是也在劝。
阮晋文不怕死的拿英文和对方叫嚣,两手搓着去扯把自己捆了几层的绳子。
胖子见他有要逃跑的嫌疑上来阻止。阿坤急了,对着阮晋文说:“文哥,你不要和他冲突啊,忍几天,简先生就会来接我们。”
阿坤说的是实话,不过这时候阮晋文已经听不进去了,心里头的那团火如火山爆发似的迸了出来,抬起一脚对着胖子的下盘踢了过去。
这一下事还真闹大了。胖子一咆哮,边上不知道躲在哪些角落里的爪牙们全出来了。阿坤额头冒了很多汗,喋喋不休地反复着一句话,大致就是你们不要伤害到他。可他的声音实在微弱。拳脚不长眼,几个人呼啸着涌在一起,抡了一阵拳头上来。
阮晋文原本就有旧伤,也不知道被谁打了麻筋、一下子人就往地上滑下去,这里是山地,碎石子多,就一下子,胳膊肘上面就又挫开了口子,血汩汩往手臂上流,滴滴答答顺着手指滴在碎石地上。
后来阮晋文被带走了,阿坤没被允许跟着,他找了几层关系,说破了嘴皮子也没让他见着阮晋文。
第二天实在没辙,阿坤只能跑去五公里外的村子找地方给简天希电话。
简天希来的时候是第三天,矿地在山区,天气变化无常。早上还在出太阳,一片云过就能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
道路原本就颠簸,又因为一场雨变得更为泥泞,车不好开所以只能下来步行。简天希这次穿着走山路的户外鞋,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其他人,全是Mr.Du的手下。
一行人走到临时帐篷区,阿坤一个人抱着个袋子坐在门口发呆,见到简天希和见到了救世主似的飞一样的冲过来,到他跟前也不管身份什么的,急吼吼的说:“简先生,文哥被带走了,早上被装的车,我也不知道他被送去哪了。简先生,文哥脾气爆,我看到他们让他挂了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简天希眉头揪在那里,没回话。同来的人里头有人笑得晦暗,对着简天希小声说,“这里塌成这样短时间内开不了工,估计是换其他私矿了,简先生,可以按照Mr.Du的计划实施了。”
***
阮晋文被带到棉兰老岛西北处的一个矿区。这个矿区比之前他在的矿规模要大,这几天他负责运矿石。来回从河道把筛过的矿石背到提炼场。
从河道到提炼场相隔着一两公里,他每天跟着工头从天亮开始出工到日落后回休息地,中间无任何间隙可以休息偷懒。
背两天矿,出了两天的力这回阮晋文的气焰算是完全被压下去了,不过脑子里却一直有着逃走的念头。他祈祷着机会的降临,也开始为自己的出逃盘算。
几天后的早晨,矿区里来了好几台车。阮晋文和其它劳工被押着去河道,经过那些车队时有意往那些人堆里瞟了瞟,这不经意的一瞥瞬时给他燃了希望。
趁着工头不在身边,他对着那堆人挥手,因为不知道简天希的名字,他叫了好几声“阿坤”。
人堆里的男人前后都被人簇拥着,不知道是距离远还是怎么的,对他这边的动静毫无反应。阮晋文都有冲过去的念头了,才起了脚步,工头走了过来,手里三寸长的棍子往他腰眼那一捅,让他老实些。
阮晋文这会儿心里倒是镇定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这男人是来接自己的笃定。可一直到傍晚收工,也没见这男人找人来接自己。
这几天的挨打,让他脾气收了很多,也和几个面相相对和善的熟了些。趁着开饭,他找到了一个工头,用英文问,“早上浩浩荡荡开车过来的那队人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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