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文没有要穿上衣服的意思,空调房里很暖和:“谢谢你把衣服给我带来,但是我和他们约好了。”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施安湳自嘲的笑了一声。
并不是不想见,是害怕见。
周炳文看着他阴郁的眼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料想他肯定在外面不知吹了多久的冷风,夜间的室外是那么冷,他为什么不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偏偏要这么不爱惜自己。
“就觉得一直麻烦你挺不好的……”周炳文捏着衣服上冰冷的面料,就不可抑制的想到那份被丢弃的石锅饭,他肯定没吃饭,没吃饭身体就不会暖和,然后又吹了冷风……
“你麻烦我的时候还少?”施安湳没什么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周炳文心头一紧,赶紧说:“我以后会尽量不麻烦你的。”
施安湳揉了揉眉心,说:“穿上,把衣服穿上。”
周炳文对他这任性霸道的脾气是积怨已久,现在又急于和他撇开关系,也不打算再顺着他将就他,直白干脆的就把心里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你总是这样,自己想怎么样就得别人也听你的,说好听点是任性,说难听点是自私,你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不过是觉得我好欺负罢了!”
“所以?”
“所以我以后再也不会什么都听你的,也不会将就你。”
施安湳垂首,静静站在床边,许久没有说话,连呼吸都清浅到无可知晓。
周炳文那点无可救药的同情心又跑了出来,自我审问着是否刚刚又把话给说重了伤到他,他偷偷觑着施安湳安静的表情,他垂着头孤零零的站在床边,竟然被他看出了可怜的味道。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屡次三番为他放低身份,做出退让,已是很难得的了。
既然这么心疼他,难道要与他和好么?
不不,一想到他亲吻他脚背的画面就头皮发麻。
再说些重话赶他走又做不到,放软话和好又跨不过心里那道坎,他只能无措的捏着外套上的扣子,脑子里纷繁杂絮,理不清个头也扯不出个尾,缠得绕得人发昏。
可他还在床边默默的站着,可怜的,颓丧的,颇有一种被人丢弃的无助感。
周炳文越看心里越难受,他张了张嘴,想说我刚刚的话并不是有意的,你别难受……
陡然间施安湳抬起头,嘴角一抹相当嘲讽的笑容,他双臂猛的袭来,压着周炳文的肩头摁在床上,双目中状似有癫狂之意:“对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了?不喜欢?不喜欢你还不是跟我在一起那么久,谁都不敢往我身边凑,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还不离开?”
周炳文着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被懵住了,明明刚刚还在可怜他,同情他,结果眨眼又亮出了獠牙。
施安湳见他怔愣的样子,似乎被吓到了,轻蔑的说:“你对我这么不满还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那你图个什么?还不是图我对你好,偏偏你在我这里得了好处,还做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也不愿意给我点回报,你这样子算什么?拔吊无情?”
周炳文被他后面四个字刺激得脸顿时就红了:“你,你别乱说!”
“我乱说什么了?”施安湳眸色幽邃,仿佛有暗涌在里面流动,过于慑人的气势和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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