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中枪的。”
卢宁有些紧张,下意识抓住身侧的被子,医生叹口气:“死了两个,重伤一个。”
“什么……”
“里面有你的朋友么?”
卢宁没回应医生的话,愣愣坐在那里,脑子里几乎不会转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到底怎么死成“两个”的,等医生终于离开病房,卢宁才猛地回过神——他的意思是被戚千百用枪打中的三个劫匪也被送到医院了吧,这样加他就一共有五个人被送来,戚千百是其中之一。
那他到底死没死?!
卢宁下意识跳到地上,拔腿就往外跑,只是他忘记拔手上的针头,输液的架子被拽翻在地上。钢铁落地发出很大的声响,听在耳中却无实感,卢宁顾不得那许多,想去找医生询问受了枪伤的几个人被送到了哪间病房。
但是还没等卢宁找到任何医生,楼道里迎面推过来一架推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已经用白布从头蒙到脚。卢宁顿时便走不动了,尽管他心里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是戚千百,可就是移不开视线。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一方白布将那人从上到下蒙在里面,推床在长长的楼道里走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就像黑白无常索命时困住灵魂的锁链,布下面的人虽然还有代表形体的起伏,实际上却早已与自己天人永隔。
卢宁有段时间曾经因此特别见不得白色,也是从那时起才明白,电视剧里演的因为亲人在医院过世而讨厌去医院的情节并非胡说。
满目的白,消毒水的味道,推床声……一切都象征着死亡和离别,而目睹这一切的人只能接受现实。
这个场所会令所有悲伤和绝望无限放大,就像他现在一样,对死亡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接受,然后背负。
眼睁睁看着推床离自己越来越近,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卢宁才下意识伸手抓住推床边缘,推推床的小护士疑惑地看向卢宁,他试了好几次,不但找不到自己的好口才,连舌头都找不到了。好在宁惊鸿这张脸还可以刷,长得好看,小护士没有不耐烦,反复询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过了好久,卢宁才期期艾艾地说:“医生,请问这个人……这个人……是刚刚受伤被救护车带过来的人吗?他是不是被子弹打死的?”
小护士点点头:“是啊,被打中心脏,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卢宁一听这话,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惨白惨白像死人一样。小护士察觉到不对劲,问道:“你是死者家属吗?”
卢宁没说话,一只手却抓着推床的边缘不让她离开,他抖着手伸向白布——应该不是戚千百,绝对不会是戚千百的,他家里那么有钱,医院里应该不会这么随便把他推到停尸间去。
至少……至少得等家属来了再做决定吧!
“宁惊鸿!”
卢宁愣了一下,迅速掀开白布,死亡之后的人脸会与生前有微妙不同,他一时间竟然看不出这到底是不是戚千百。
“喂……宁惊鸿,你过来。”
卢宁回头朝声源看过去,只见戚千百被吊着一条胳膊,站在某个门口,距离他只有四五米远。小护士见卢宁对尸体没反应了,把白布盖上,然后推着推床哗啦啦地离开,那声音离卢宁越来越远,他终于不那么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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