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者翁声念道。
容渡月猛的抬头。
老者撸了把下颌处的白胡子:“老夫所言皆是实话,你就是瞪我又如何?”
“……”
“何尊者。”慕容少兰出声制止,目光扫过妙微和容渡月两人。
妙微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容渡月刚刚在战场上帮了他们,不说夜姬如何,他们两人的面子总归要给。
何尊者卡住,把头扭过一边,吹了吹胡子,不再说话。
随后,慕容少兰挽了挽披肩,温声提醒:“九转阴煞阵已破,魔修已经伏诛……”
“我们该回去了。”她仰首,眸光流露出疑惑和担忧。
当日情况可以说一脚踩进了幽冥地,最后随着一场天罚,那道裂缝反而消失了,昏沉的云层散去后,天光破晓,轻柔的落在每一寸土地上。
仿佛九日前的一切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而他们身为道门尊者,便该整顿道门秩序,探明前因后果才对。
妙微抿了抿唇,拉过了容渡月一只手,鼓励似的拍了拍:“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你的母亲。”
他转身离开,容渡月张了张嘴,本想挽留,最后却道:“我会的。”
道门尊者断断续续离开,妙微抱琴跟上,向着天光离去,他似乎察觉到容渡月的目光,侧首弯了弯唇角。
容渡月突然觉得安定了不少,抱着夜姬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他们早便斩断情丝,再无瓜葛,便是最好的结果。
悬崖边上,金瑶衣站了九日,乌云散去时,她挺直的肩背缓缓蜷缩,像只缩进自己壳中的玄龟,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容丹桐抬手想要安慰她,却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
鲜红的血液自素净的指尖溢出,粘上了黑色发丝,容丹桐一瞬间觉得金瑶衣像颗易碎的珠子,他的手掌停在半空,疑心自己稍微重些,便会把金瑶衣拍碎。
“你……别哭啊。”
这是容丹桐第一次看见金瑶衣哭泣,默无声息,仿佛要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掩藏,他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安慰自己的小弟子们,却觉得没一种可以安慰金瑶衣的。
因为金瑶衣什么都懂,但是她太难受,难受到无法忍受。
“道心留痕。”傅东风的声音清淡典雅,“你再胡思乱想下去,会毁了你自己。”
容丹桐张了张唇,傅东风却用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勾了勾,柔软的掌心酥酥麻麻的,容丹桐便阖上了嘴巴,想看看傅东风打算怎么说。
“云清并没有死。”
短暂静默之后,金瑶衣声线沙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