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坐直依靠在床头,“你引来的烦事,或许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情。”
不可否认,他说的都对。
秦朗睁大眼睛,看着男人漂亮的嘴唇。突然走心的贺雪清,让他觉得特别的想亲近。
“当然这个理论反过来也成立,你内心真正渴望的时候,也会被你吸引过来。”
“…….”,秦朗好想给贺雪清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男人总是正大光明的做着正派的事,但实际上藏着个反派大头头的心。一肚子坏水。能踩自己的时候,绝对上前踩完走人,转身之后,回来再踩几脚。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怕同性恋?”,贺雪清突然问道。闪亮的眸子,直视秦朗的内心。
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这接二连三的事,是他把贺雪清拉进了自己的世界,一个并不是像他外表那么真诚阳光的世界。
秦朗躺在地上,指尖有些冰凉,把目光从贺雪清的脸上移开了。过了一会才开口,“在我小时候,爸爸的一个合伙人叔叔经常来我们家作客。结果趁着我爸妈不注意,经常对我做些猥琐的动作。后来我跟家里人说了,他们却把我骂了一顿。”,秦朗顿了顿,“我还记得父母当时震惊厌恶的眼神,虽然后来想起来,那眼神根本不是对我的。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跟父母说了那件事,那个叔叔不再来我家了。但是,我的噩梦却刚刚开始。”,秦朗轻轻的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额头。
“从那时开始,我身边莫名其妙出现很多对我示好的同性恋。友善的,恶劣的,到了后来,我连同性朋友都不敢深交了。”,说完秦朗一声苦笑。“到了后来严重的时候,看到关于同性的事情,我就会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身体本能的就有恶心的反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勇敢到把以前丑陋的伤疤揭开给自己的老板看,关键是老板本身还是个弯的。
“秦朗。”,黑暗中的贺雪清突然说话了。
“嗯?”
黑暗中,秦朗默默的等着贺雪清给自己的故事一个回应。
“我伤口好像流血了。”
“什么?!”,秦朗麻溜儿起来,开了灯,冲到床边掀开被子。匆匆忙忙的解开贺雪清的病号服,发现绷带没有血印,还是好好的啊。
突然额头一暖。
那轻轻触碰的感觉。
明显,是个吻。
秦朗感觉自己的脸热的发烫。整个人僵硬的对着贺雪清笑眯眯帅气的脸。
“当年你是因为没遇到我。”,厚脸皮如贺雪清。说出来的话根本脸不红,心不跳。“虽然是有点悲惨,但不至于纠结到现在。用过去来恐惧未来,何必呢?”,贺雪清看着一脸又怒又羞的秦朗,“怎么?一个吻还不够让你恢复吗?”
“蹭”的一声,秦朗如同炸毛的猫,闷不吭声的扔下贺雪清,关了灯,躲被窝里什么话都不肯说了。还瘫坐在床上的贺雪清,好笑的看着床底的一团球球,还是自己伸手系上了扣子,盖好被子。
“我当时知道自己是gay的时候,也愤怒过。跟别人与众不同,在那个年纪根本不是一件什么好玩的事。不过我还是相当佩服自己,从来不愿意看过去,我只往前看。当时心想只是喜欢的人性别不同罢了,又不是天要塌下的事。我还是我,喜欢的那个人还是那个人,等百年之后,谁还记得谁呢。”
男人独有低沉的声音,在这黑暗安静的环境中,显得特别孤单。
秦朗有些吃惊,不多言语的贺雪清居然一口气跟自己说了这么多。
偷偷的露出了脑袋,他没想到贺雪清居然看得这么透,好像自己爱上谁都无所谓的态度,等百年之后,谁还记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