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发烧阶段,没转成肺炎,季节交替的时候最容易伤风,你们大人也太不小心了。”
李谦修老老实实挨训,跟着护士一起将孩子安置在儿童病房里,跑上跑下的帮着输液,又用酒精擦拭他的身体做物理降温,又打电话叫小柯送点儿吃的来,忙到现在才想起从KK身上背的书包里找到他爸爸的电话号码给打了过去。
郑绍礼知道后立刻急了,抓着衣服就要回C市。
李谦修忙阻止他,“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医生抱他去做检查了,现在这么晚你情绪又不好,开车反而更容易出事,他有我照顾,你明天再回来吧。”
他想起自己明天还有事情要办,犹豫了一下,只能坐回去,心中焦急又不知道先过问些什么才好,半天才吐出一句,“麻烦了。”
得亏李谦修善解人意,在电话那头仔细的告诉了他KK的情况,“没事,大夫说KK身体比平常小孩子弱,怕不是吃母乳长大的吧?”
郑绍礼顿了一下才回答,“嗯,他母亲生下他就去世了。”
“啊……抱歉。”李谦修道,“哦,对了,医生还问他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或者药物不耐受的?”
“……我不知道。”
郑绍礼靠在墙上,后脑抵着墙壁,望向天花板,复杂的纹路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失败。”
他从不知道小孩生病需要知道这么多事项,KK一直被他交给保姆照顾,他甚至连见到KK的时间也很少,那孩子在他面前总是撒娇又可爱的,从来不抱怨,不像别的孩子那般赌气任性,他曾觉得KK乖巧懂事,却从未想过懂事总是建立在压抑天性上。
愧疚和惶惑如潮水般袭上他,让他忍不住想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对KK的爱,“我很爱他……甚至想替他生病,也好过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KK是我唯一的……,我真怕他有一点事。可我什么都……”
李谦修轻笑了一声,带着体谅和感同身受,打断他未尽的自责,“我明白。”
简简单单三个字,像轻柔的蚕丝将他牢牢裹住,看似极细易断,轻柔的仿佛不存在,却一层又一层,裹得牢牢实实。
“对了,我听KK说你自己在家做小汤包结果搞到厨房炸了啊?”
“……”
李谦修轻笑,“没看出来你这人挺闷骚啊,掩饰不住的金刚身□□心啊,想学就说嘛,我教你啊。”
他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强行将责任推给KK,“没有,是KK闹着要吃。”
他其实没有什么下厨的爱好,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想学做李谦修做过的菜,等他回过神,手里已经忙活开了。
李谦修也不拆穿他,笑眯眯道,“行了,现在太晚了,明早再让KK打给你。”
他并不知道郑绍礼回B市作甚么,想当然的以为他忙着工作,特别嘱咐了一句,“工作是工作,别太辛苦了,晚安。”
春末夏初,绿色的植物在夜光下舒展身姿,他走到落地窗前,无意识看到花园里种的一株兰花,想起小店里那株酷酷又懒散的花,和它酷酷又懒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