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的。
王悦这一年来究竟过的如何,谢景甚至不用去查,只要问上一两句邻居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邻家那少女红着脸看着面前的清俊公子,说到王悦夜里头咳血昏死在院子里头时,谢景垂下了眸,那少女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少女以为谢景是王悦的亲戚,将这一年来的事都同谢景老老实实全说了,她平日里便对隔壁面容清秀的王悦多有留意,还上门给王悦洗过几次衣裳,那衣裳领口与袖口全是血,怪吓人的,她父母是卖草鞋的,瞧王悦可怜,平日里偷偷接济了他不少。
谢景听完后,道了一句,“多谢。”
少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没事!都是街坊邻里!说什么谢啊?也不是多大的事!”她挠了下头发,似乎有些局促,又道:“他从前在街上捡了条没人要的狼狗回家,没两日那狗病死了,大家都说他晦气,我母亲说,他这人心地挺好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面前这人生得太好看,她长这么大头一次瞧见这么好看的公子,舌头有些打卷。
谢景沉默许久,“多谢。”
少女哈哈干笑了两下,又胡乱说了些什么,红着脸跑掉了,差点还摔了一跤。
谢景买完药回来后,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王悦不知道他怎么了,猜了半天没猜出来,谢景煎药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谢景微微一顿,脖颈被人环住了,他顿了会儿,王悦爬上了他的背,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谢景怕他摔着,回头看了他一眼,抓住了王悦的胳膊,他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王悦一愣,心道谢景这一年来很有长进啊!
谢景将人放在了床上,抓着他的手将人按住了,王悦看着谢景的眼神顿时更惊奇了,这长进太大了!他躺好了没动,脚搭在了床沿。
“同我说说话吧。”谢景低声道。
王悦一顿,扭头看向他,“说什么?”
“都行。”
王悦想了想,道:“你这一年有没有跟别人上过床?”王悦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庸俗龌龊的人,他现在满脑子里就只剩上床,除了上床他别无所求,上床之外的任何事在他脑子里留不住一刻钟,他只想上床。
王悦觉得自己很有伤风化,可又觉得,人间四大皆空,不如上床。
谢景正不知说什么好,忽然瞧见王悦微微抬起头又问了他一遍,“你有没有跟别人上过床?”
谢景望着他良久,伸出手去轻轻垫在了他后脑勺下,低声道:“没有。”
他看着王悦松了口气又躺了回去,随即听见他道:“我也没有。”
谢景心里知道王悦身体受不了,装什么都没听懂,问道:“累吗?累了就睡吧,今夜应该不会再咳血了,难受跟我说。”
王悦仰头看着他,忽然伸出两只手去。
谢景望了他一会儿,将他抱住了,让他躺在了自己怀中,低声道:“睡吧。”
王悦本来还想说话,可谢景身上的味道太熟悉,将他一点点裹着了,他喉咙忽然有些发紧,于是没再说话,闭着眼在谢景的怀中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睛的王悦睡了过去,谢景低头看着他,轻轻从袖中掏出一枚干净的白玉佩,猩红的绳子,白玉上雕刻着竹叶,他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将白玉佩系在了王悦的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