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种出门不带脑子的,最好还是乖乖在家待着吧。”
关邵杰瞟了他一眼,笑了笑,“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会注意的。”
时刻准备着奋起格挡的关昱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哥。
关邵杰笑道:“我不揍你,要揍也不是现在揍。”
之后关邵杰讲了些途中的见闻,他去了广西,去了辽宁,一个人开着车想走就走,也碰到过结伴而行的驴友,不问姓名不问出处,天为被地为床,围着篝火喝酒聊天,兴致来了恨不得歃血为盟,连脸都没认全就挽着胳膊肝胆相照,第二天却又各自启程,挥手道别后就不再回头。
或许关邵杰适合这样的生活,粗矿随性,挡风玻璃挡不住他视野所及的广角,车轮和脚步载着他,永远在路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是他的下一个目的地。
“下一站准备去哪儿呢?”一直静静聆听的高鉴昕问。
“去西-藏。”关邵杰想也不想的回答。
坐了会,关邵杰要回去洗澡休息,于是几人约好第二天再聚。
八月底的天空蓝的纯净,高鉴昕把车歇在路边,盯着枝丫横斜的树梢之间那一抹蓝发呆,直到交警过来,“这里不能停车,要休息,就找个能停车的地方。”
高鉴昕定定的看着交警,突然醒神,笑道:“知道了。”
随后他去了本市公-安局强制治疗中心,肖芹峥当时被批-捕之后,经法-医精神病学鉴定确认为限定刑事责任能力人,他来看过两次,事不过三,这应该是最后一次。
如果没有其他变数,肖芹峥大概是逃过了负刑事责任,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精神病晚期。
病房门上装有铁栅,高鉴昕站在门口,旁边有驻治疗中心的狱-警负责看管。
医生说他是因为受到有可能感染艾滋的惊吓和困扰才加重病情,导致在服刑期间精神崩溃。
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呢?
步步为营,苦心孤诣,终于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一切都似乎在按照他的预期发展。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找不出当初俊雅温润的影子,大概是病情稳定的时候才会捯饬下自己,护士和医生是不会管他胡子有没有刮,头发有没有理。
他抱着膝盖小幅度的晃动,感觉到高鉴昕的视线,突然转头看过来,愣了一下,随即背过身去整了整油腻的头发,穿上鞋走过来。
他的手轻轻抚摸玻璃,像是温柔拂过高鉴昕的脸颊。
“鉴昕,我要死了……”他笑着说。
高鉴昕看着他,“这样活着,还不如死。”
肖芹峥的眼中闪过痛苦,他哑声说:“你不相信我爱你?”
“你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时刻记着你。”高鉴昕平静的说:“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
“不、”肖芹峥摇头,“我爱你……”
高鉴昕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