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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多想了,你去请大厨做些冰凉的饮品,等会儿咱们一块儿喝吧!”段云罗笑着轻捏她的脸颊。
“是,小姐。”秀儿连忙拭去眼泪,笑着站起身,朝灶房走去。她能有像妍月与段云罗这样的好主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看着秀儿离开的身影,段云罗笑着轻轻摇头。真是,这个傻丫头,竟会为了这种事而哭泣。
这时,一名男仆前来禀报“陈公子正在厅里,说有要事欲见小姐一面。”
陈敬业?段云罗蹙起眉,朝厅堂走去。不晓得他今儿个来找她做什么?
当她来到厅堂,只见陈敬业坐于椅上,脸上堆满了笑,一双不怀好意的细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被他这般瞧着,她心里十分不舒服,但是仍忍下心头的厌恶,尽量以平缓的嗓音问道:“不知陈公子今儿个前来有何要事?”
“哟,怎么还叫我陈公子呢?该改唤我为夫君了。”
“什么?”她拧紧蛾眉怒瞪向他。
“嗳,莫气恼,我说的可是实话,难不成你忘了?三年前你可是亲口答允说要嫁与我为妻啊!”陈敬业笑眯了眼。
段云罗登时哑口无言。
是啊,他不说,她倒真忘了此事,但她那时之所以答允,只是为了要激苍威回来罢了。
但苍威迟迟未现身,再加上爹去世后,她又将所有心思放在彩云布坊上,竟就这么忘了向陈家退婚。
“而我今儿个前来,不为别的,正是为了此事,你守丧三年,如今三年已过,该履行承诺了。”
陈敬业打量着段云罗。她比之前更为美艳,而且这三年里她扩展彩云布坊的生意,听说赚得不少银两,只要娶了她,彩云布坊就如同在他掌中,是属于他的了,往后任他怎么吃喝嫖赌,都不必烦忧银子问题。
“我要退婚。”段云罗神情坚定,说什么都不愿嫁给他。
“婚期是早已经决定的,岂有退婚之理?”陈敬业彷佛料到她会这么说,笑着问道:“怎么,你不怕黄泉下的段伯父气恼?”
段云罗紧咬朱唇,不发一语。
“来人啊,把东西交给我未来的娘子。”
陈敬业笑着比了个手势,身后的男仆立即将手中偌大的锦盒置于桌上,并当着她的面揭开,只见凤冠霞帔置于其中。
看着凤冠霞帔,段云罗并没有新嫁娘该有的喜悦,一颗心彷佛被什么重重压住,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明日我将会亲自前来迎娶,你可得做好准备啊!”语毕,陈敬业笑着站起身,径自转身离开段宅。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段云罗已然咬破朱唇,尝到了血腥味,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满眼怨怒。
躲在厅堂后方偷看的秀儿,见陈敬业离开了,才连忙奔向前,担忧地问:“小姐,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那个人看来绝非善类,小姐当初怎会答允这桩婚事呢?
段云罗无奈的一笑,喃喃地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当初她负气许下的承诺,如今却是苦了自己。
脑海里再次浮现一道挺拔的身影,揪疼了她的心。
她能否在嫁人前再见他一面呢?
夕阳余晖洒落一地橘红。
一名身材挺拔,头戴笠帽遮住脸庞的高大男子,身着深色劲装,乘着一匹毛色纯净的黑鬃骏马,走进玉霞城。
看着周遭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街道,男子心里感慨千万。
最后,他来到一间客栈,翻身跃下马背,将马系于外头,径自进入,寻了个角落处坐下。
店小二立即向前招呼。“爷,有何需要?”
“一壶茶。”他以低沉浑厚嗓音吩咐。
“是,马上来。”
待店小二离开后,男子听见邻桌两名男子的对谈。
“听说了没?明个儿陈敬业就要迎娶段云罗了。”
“咦,他怎么现在才娶她进门?”
“因为三年前段享福不幸被马车撞死,段云罗得守丧三年,如今三年已过,陈敬业就立即前去段府,要求她履行婚约。”
“是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此事,但你怎会知道陈敬业到段府去要求她履行婚约?”
“还不是他自个儿在赌坊里说的,他还说,只要娶了段云罗,到时候彩云布坊就是他的,往后他就有源源不绝的钱财可供他赌了。”
“唉,若我是女人,才不会嫁给陈敬业,他不学无术又好赌,简直是一无是处的人渣,往后段云罗若嫁过去,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可不是,大伙儿都这么说,像段云罗那样才貌双全的女子,若真嫁给那种男人唉,确实是可惜啊!”这时,店小二送上茶,瞧见眼前这名头戴笠帽的男子双手紧握成拳,全身散发出骇人的怒气,吓得他连忙将茶壶放下,赶紧离开,不敢多待。
笠帽下的那双青眸里有着冷冽的杀意,内心更有着怎么也无法压抑的强烈怒火。
绝不能让陈敬业娶她进门,糟蹋了她,明日,他定会让这门亲事不得不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