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便也起了坏心思,抬袖掩口,眼帘下面多少凄楚:“枝头桃正艳,又有何人可以解得蒲草之苦。”手指抚颊自哀怜,“纵使春初水嫩,怎敌得过粉红妖娆。”
真是三日不见该当刮目相看,君澈无语泪欲流。自己原来那么纯澈的乖乖冥屺,不就是放在青丘短短几个时日,怎么……怎么……
“你学坏了!”血与泪的控诉。
心中大乐,面上还是要矜持,南宫冥屺优雅的起身行礼:“多谢公子夸奖。”那摸样,实在是与秦宫之某人太过神似。不对,不对,青丘里的姑娘们更善于用这种手段气死人不偿命。
便大步走上去,刚想伸出手与他调戏个彻底,却不想一旁树上突然飞出条绸带,软绵绵毫无力气,好处是足以让君澈停住脚步。
洛岚就坐在树上,树枝不高,让她侧身倚靠却也正好。如此居高临下,撇撇嘴气势立显:“我家冥屺没你碰的份儿,少动手动脚。”为了展示亲密,更是对着南宫冥屺撒娇,“抱我下去。”
啧,牙疼。目前还是孤家寡人的君澈夸张的抬手遮住半张脸颊,将自己的嫉妒之心赤.裸.裸的放到这光天化日之下供人欣赏。
于是叶非羽手牵着蓝郎走进后院,抬眼便看见阳光下君澈完美如玉的半张脸颊,正笑出流光飞霞。洛岚护在南宫冥屺身前,呼喝着驱逐这个碍眼的家伙。一人抓一人护一人转圈,这里有多热闹。
怎么想自己都是多余的存在。若是能转身就走,叶非羽情愿跪地磕头以谢苍天。但是他只能走上前去,将这美好打散,也将君澈另半张罗刹面容看得仔细。
“我等了你们好久。”白皙肌肤之上肉红色新肉突起宛若爬附着的细密蜘蛛网,君澈已经愈合的半张脸颊比之前愈发鬼魅恐怖,唯有那话语出口,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君子谦谦。
不用多说,洛岚和南宫冥屺自然知道此刻他们不宜再留,将整座后院空荡荡的给这三个各怀鬼胎之人空出来。
方才那句话叶非羽也已经听出意思来了,既然君澈不准备再做刁难,他更是要抓紧询问:“太子之事究竟如何?”叶家倾尽全力也不过是将局面暂时控制在僵持不动的局面,而如果只是这样,怎么可能救太子殿下于毫发无伤。他是真的拖不起,不能拖。
可是如果能够将答案简单直爽的说出来,那人还是君澈吗。他是无意多做刁难,只是……他提问。
“当今圣上也不用我多说,我只问你一句,圣上最是信谁。”
最是信谁?这个问题还真是将叶非羽彻底难住。当今圣上安陵煊昊生性猜忌多疑,他信谁?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还能信谁。不过,其实皇室之人本就人人不信,这问题是否问的有些多余?
偏生君澈又是个绝不会说废话的人。
思量了半天,叶非羽抓过君澈的手,在上面将心中所想逐个写出。却只见君澈依次摇头,将那些叶非羽自己就无法肯定的人选一一排除。就这么几次三番,本身脾气就不算太好的叶非羽终于又一次炸毛:“姓君的!你闲极了无聊百般刁难也就算了!现如今形势如何可还需要我再说?你再不说……”
我就算真不说你又能如何。君澈老神在在的等着听下文,只可怜了叶非羽,脸色好一阵变幻,还真无法将那底下无数硬气话往出甩,眼前这个痞赖又不吃这一套。最终还是蓝郎出面,将君澈拉到一旁:“你又何苦逗他。”之前.戏耍的还不够惨啊。
点点脑袋,君澈会说自己也是用心良苦吗:“我若不戏耍,总有一天他会被别人戏耍死。”
这人,好像全天下的道理都在他那里一样。蓝郎转头看看叶非羽那满脸憋屈的可怜兮兮样,保护之心顿起,话都说得义正言辞:“那你也先助他过了这关再说。”
啧,牙疼。凭什么同时进到这青丘,现如今还就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一个。君澈暗自做好打算:自己一定要和那位名义上的主子打好关系,免得现在看见谁都眼红。对了,他还真的有段时间没去逗逗准主人,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他。
“君澈!”等不及的小兔子是真的急了。
“你我皆知其实当今圣上他老人家是不信人的。”咳,话说他把话说得这么透,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啊。君澈也懒得想,只是顺着思路往下说:“也就是说,这世间但凡为人,就根本得不到他老人家的信任。”
他之前真的不是有意耍弄自己吗!如果不是苦苦熬到了这一步,叶非羽才不要耐着性子攥紧了手。要是揍不死君澈就算他没用!
“但是圣上他老人家独尊道教,整日里虽然将那些春.药当丸子吃……”又是可以砍脑袋的大实话,“在他老人家看来,其实那吃的是羽化成仙的仙丹。所以老天爷的话,他老人家一向万分遵从,从不做一丝怠慢。”话说到这里可以打住了。君澈只看着叶非羽,一副“你了解、我围观”的表情,事不关己,便可全身而退。
这不是还是废话吗!他叶非羽有什么本事,可以让老天爷下道指令命令当今圣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是要翻脸,叶非羽又做不出来,心下隐约觉得君澈这条提议着实是一语中的。按照这个思路去想,哪怕是操纵皇帝,也绝非并无可能。
只是该如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