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那般强硬,却去了轻浮敷衍。君澈唇瓣温润柔软,自是不急的只在璧月棠唇上厮磨吮蹭,牙齿磕在牙上,或许开始还是逗弄,后面突然便有了恼意,张口去咬。
璧月棠的恼怒可想而知。她挣脱不开他,即便拼了全身力气,那拳头也不过打在一面墙上,咚咚空响。看眼前之人垂了眼帘,面容有着恬静之美,但是眉间微皱,似是欢欣似是苦楚,让你永摸不透他。他这个人啊,便是看似投进了全部的情意,却总有一些,是给了旁人旁物的。就如同他现如今那张脸,半面是摩邓,半面给罗刹。
可是她又怎能容他。脚踢不动,手打不动,偏君澈还挑衅一般的竟然开口咬她,璧月棠终于怒了,任羞恼冲头,失了理智。脑袋顶上去,张开口,这红了脸的姑娘竟是要咬回去,却像极了迎合。
她既贝齿已开,君澈哪里又会放过,舌直卷进来,将牙齿与口中处处细细舔过,还是那样不疾不徐,轻柔缠绵着仿佛情人间的抚摸。酥麻透过全身,只想与她近些,再近些。
下巴被掐住,璧月棠就算想扭头躲避都做不到,那舌在口中轻轻勾舔,小腹中竟有了反应,一团一团的热,几乎冲上头顶。恼恨如何压得住,想要咬他的舌,却合不上口。几乎哭出来,绝不愿让这人窥见自己的懦弱,就发了狠,竟想用舌将他的舌顶出去。
这舌便缠在了一起,捻转挑逗,你来我往,最后也不知是谁肯放过了谁。
月挂竹梢,似是南宫冥屺透露了些什么,院子周围静的可怕。璧月棠闭着眼睛等着君澈来羞辱,却半天不闻君澈有任何动作。终于耐不住转头去看他,只见暗夜漆黑,月光洒下来,映出轮廓都带着层毛边儿,若明若暗的看不清晰。却也总算是知道他兀自沉静着,脸上并无笑意。
安了心,璧月棠粗整理好衣衫,正准备满心欢快而去,到底没能逃过自己恨透了的一句。
“我是不会走的。”
顿脚,再跺脚,恨不得跺碎了脚下这块地。璧月棠有多恨,恨透了紧缠着她的这个人。她该如何才能甩开这个祸害!回身,指着君澈便是破口大骂:“你到底要怎样!你究竟想怎样!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吗!是啊,我就是喜欢你!那又怎样!老娘我阅男无数,还怕少了一个你不成!你给我滚!”
她喜欢他,一早就被众人所知。她要离了他,再不怕在他面前直言。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一首《思帝乡》,道尽多少女儿情。
若不见他,永不知谁人竟可让人只此一眼,一眼万年。这少年有多俊俏,只站在那里便旁若无人般出众风流。让她一眼便看到了他,一眼也只看到了他。
自此,他与她生了多少事。她恨他却又念他,厌他却又疼他。这一颗心,究竟是何时放在他身上再也收不回,只怕璧月棠自己也不清楚。就这样日日伴着,洛岚看出来了,初云看出来了,只怕是那林中从不肯见人的狐爷也终听得了消息,对君澈的肆意妄为始终再未做丝毫处置。
玲珑敏锐如他,又如何不知呢。他是她的私有物啊,如何不知呢。
只是,他不肯认而已。
也曾凄凄惶惶的想过:莫不是太贪心了吧。想看着他,想陪着他,哪怕是多一刻也好。后又想,这一生伴不得,就给他最好年华。不待老了丑了,早早的,她就离了他。
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令自己忘掉,其实纵然她想给,他也是不肯要的。
她是青丘花魁如何,她是这天下最美之人又如何。君澈的心里,从来便没有多余的位置,哪怕只是个孤零零的一偶容她残存。他心中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计划。他留下来,他缠上她,不过是随遇而安的小小计策,连谋略都算不上。
还是一日一日,他闹着。任由清茶看出来,初云看出来,那么她璧月棠……又如何能装作看不出来,继续做着无知之态。
君澈的一日一日,终归不是璧月棠的一日一日。更不是青丘姑娘们的一日一日。
初云有多隐忍,染染有多隐忍,纵是清茶惯看笑闹,话也都藏起来不说。青丘昼不能歇,秦宫夜不得宁,这祸害是谁,众人一早皆知,又故作不知。
这其中的知与不知,只因有个璧月棠。
那么璧月棠,这祸害一日不除,你还有何面目面对青丘众姐妹,定是要等他害到姐妹头上吗。
便离了吧。早就该这样。
如那谶言,不能等白驹斗转,她想:这事情从一开始就本就不该。
若是没看那一眼,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