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沐惜月心中还有疑虑,“顾兴元本就大肆追捕景墨,如若写信,成功召回七皇子,到时必然会暴露景墨的身份,我担心”
她的担心不是多余。
景墨等人本就在通缉之中,再加上大皇子这层身份,只怕顾兴元会想法设法要他死,到时救出被困皇上禀明真相恐怕会更加艰难。
“没办法。”国舅也十分无奈,这风险必然要冒。
事件中心的人走到她身边,温柔揽住她的肩头,声音很暖,“不要多想,这点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
“顾兴元手段狠辣,只怕他耍诈,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从他们交流的种种事迹中,沐惜月已经充分知道顾兴元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涉险。
“妹子,不是还有我吗?”沐冠英及时站出来,笑着打断两人对话,“你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怎么涉及景墨就如此多虑?”
这调侃只让她羞恼一瞬,立刻正色,“我只是觉得可以有更周全的考虑。”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男人受伤的。”他拍拍胸脯保证,眼中满是坚定。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然她有再多顾虑,也最终妥协。
国舅连夜写了一封联名信,刻意提及景墨身份,写完后郑重其事地交给景墨,并叮嘱,“大皇子,你带着这封信去找平西将军和俊贤王,他们便知道怎么做了。”
为了不引起顾兴元的怀疑,沐惜月的医馆并未关闭,照常开着,只是更加关注来往动态,与病人交谈里也有意无意地打探着有用的消息。
以景墨的身手,溜进两位的府邸不算难事。
两人看到国舅的信,皆为一惊,少不了一番行礼客套。
平西将军本来就血气方刚,被顾兴元打压得恼火,此次有机会二话不说就提笔写了信,还额外拜托景墨,“大皇子,成败在此一举,本将愿唯你马首是瞻。”
景墨拱手,“谢将军抬爱。”
倒是俊贤王那边,有点小插曲。
俊贤王在看过信后先是惊讶,行完礼后与他对面而坐,却一声不吭。
“俊贤王的意思”景墨将信收好,试探地问着。
“并非本王多虑,只是本王好奇,这是大皇子一时气愤,还是深思熟虑之举?”俊贤王到底看得多想得多,不太安心。
景墨明白他的意思,宽慰他,“王爷,您不必多虑,既然我找上您,必然是做好充分打算,绝不对置你们于不顾。”
“有大皇子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俊贤王充分信任他,洒脱地写了信。
在他的推荐下,景墨还联系了其他投靠七皇子却按捺的人,得知是俊贤王的授意,纷纷给出回答。
历时五日,该拿到的信件都拿到。
是夜,景墨坐在房间桌边,执着笔,桌上是一张白纸,到现在还只有一个称呼:七弟。
沐惜月整理好医馆,默默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看了很久,“还在苦恼?”
“嗯。”他握住她的手,感受到熟悉的温暖,焦虑得到缓解,“若他回来,我却失败”
“莫要胡说。”她忙打断他,在他身边坐下,“你一定会成功。”
此行不成功便成仁,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会舍弃所有保全他的平安。
她的支持给他更大的动力,他温柔应着,坚定地写下心中之言。
封好信,为了安全着想,派了季睦洲和另外两位从镖局雇来的高手一同前往。
中间披星戴月地赶路,千里马换了一匹又一匹,以最短时间赶到边疆,信安稳送到。
之后便是耐心地等待。
原以为就算七皇子答应也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赶回来,然而三天后的傍晚,沐惜月刚收了医馆,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汗血宝马飞驰而来,稳稳停在医馆前。
马上之人迅速下马,汗血宝马仰天长啸一声,倒在地上,力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