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安站出来声泪俱下地阐述自己是如何被逼迫,引得中立派天平倾斜,最后一致同意。
皇位上的人听得不厌其烦,视线扫过一个个兴奋嘴脸的大臣,沉声道,“朕不允。”
“皇上,她可是杀害西妃娘娘的幕后凶手,难道您还要包庇她吗?”一位大臣言辞恳切,仿佛沐惜月真的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
皇上皱着眉,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朕绝不会允许别人抄她的医馆。”
“皇上,您这是在与臣等作对,既是如此,您又何必多此一举找大臣商议。”此人为王爷阵营,平日里跋扈惯了,并未把亲政的皇上放在眼里,一番话说得人暗地咬牙。
中立派责怪地看过去,纵然皇上这件事处理得再不恰当,也不应该被人这么说,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不到三品的大臣,都是顾兴元惯的。
朝堂一时静默,皇上盯着那大臣良久,缓缓开口,“此事不必再议,另,赏刘大人五十大板,以为惩戒。”
“皇上,您这是何意?”本以为皇上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不会追究的人一脸懵,直到皇上亲兵进来面无表情地将他拖出去,他才来得及求饶,“臣一时糊涂,没有分寸,您海涵”
却没有得到皇上的半分关注。
殿外传来刘大人的惨叫,王爷党的人私下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深沉。
顾兴元知再闹下去,恐怕会惹得皇上震怒,到那时恐怕会不计后果地保全沐惜月,反而会洗白她,因此站出来道,“臣鲁莽,还请皇上莫要动怒。”
“你也知道你鲁莽?”皇上冷笑着问,摆明了不给他好脸色。
王爷垂首,语气软了些,“此事多有蹊跷,那御医必然有人在背后相助,既然能渗透到皇宫,恐怕对您有诸多威胁,臣建议在她医馆周围布下埋伏,静待时机。”
皇上盯着他,现在为沐惜月平反为时尚早,且没有有力的证据,只怕会拉她下水,顾兴元虽然存了监视医馆的意思,但好歹不是冒进,他还可以暗中派人保护接应。
再三思忖衡量,他做出决定,“既然如此,那便依照王爷所说,在医馆周围安排人手。”
下朝后同步得知消息的端仁贵妃立刻在小路上拦下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能够妥协?这次是妥协不抄医馆,下次是不是赦免沐惜月一切罪责?”
顾兴元偏头看她,似乎责怪她不懂事,但还是耐心解释,“放长线钓大鱼,抄医馆固然可以起底,让他们无处可藏,但相对的,他们也会找到更隐秘的地方,那时更不好找。”
“您的意思是”端仁不傻,经他一提醒怒火稍微平静,顺着他的话想过去,“您是想顺藤摸瓜?”
沐惜月必然和景墨七皇子等人暗中有联系,只要跟着她,不愁抓不到他们暗通款曲的把柄。
“嗯,人总会有松懈的时候,我倒要看看在她身后谋划的到底是何许人。”顾兴元沉着脸,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就算景墨是大将军,立过功勋,也不会让皇上如此快信任沐惜月。
背后肯定另有隐情,一定还有除了七皇子更有说服力的人物。
端仁贵妃不知道他心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他说的有他的道理,尽管跟从便是。
另一边,下朝后的皇上立刻遣暗卫传递这个消息,并且再三叮嘱,一定要他们好好保护自己,莫要暴露。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节骨眼若是被对方发现真实身份,又是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他愧对景墨太多,绝对不能一错再错。
暗卫很快将消息带到,彼时刚洗漱完的沐惜月听到季睦洲转述的消息毫不意外,抓不到人,他们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
没有抄了医馆大概都是皇上保护的结果。
“这样的话,你岂不是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季睦洲说完后迅速看向沐惜月,如果顾兴元要将王府团团围住,必然不会放过任何一只苍蝇。
现在不仅是针对沐惜月,更是针对景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