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西呆呆地望着他,感觉自己的隐秘被揭穿,却又不肯承认,她一直粉饰着自己的多情和痴心,怎么可能容许他三言两语将自己拆穿。
“你不接受也就罢了,竟然还贬低我的感情?”恼怒至极的人拔高声音,尖细刺耳,她吩咐着,“给我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
侍卫面面相觑,有些不敢上前,一是怕他的武功,二是怕事后顾云西追悔莫及,迁怒到他们头上——这是公主一贯的做法。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顾云西吼了一声,瞪着几个侍卫。
他们连忙上前将人架走,现在的景墨四肢无力,尽管有技巧,却溜不出几个侍卫强壮的手臂,沉默着被带走。
二十大板,对一个成年人来说算是比较重的惩罚,虽不至于皮开肉绽,但也会好几天走不了路。景墨趴在凳子上,意识到一件事,这只是开始。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且会越来越重。
更何况顾云西积怨已久,若是找到发泄方式当然不会放过。景墨握紧拳承受着痛苦,内心却在思考得找个法子逃出去。
想到沐惜月的来信,医馆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只要再给她几天的时间。
景墨想着给沐惜月几天的时间,但沐惜月满心只在挂怀他的状况。虽然信上写得都很好,但她十分清楚对方向来报喜不报忧的习惯。
“睦洲,你先看着医馆,我去王府看看。”实在无法放心的人嘱托季睦洲暂时帮衬着铺子,自己则打算孤身犯险,去探探景墨的情况。
季睦洲当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去,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可以把你送进去。”
沐惜月一想也对,她能放倒一批侍卫,却未必能躲过其他人,更何况她还不知道景墨的方位。
刚才是她冒进了。
“你们去,医馆有我,不用担心。”老景头适时走出来,后院还有一些七皇子留下的士兵随时听候差遣,应当不会有大事。
两人稍微收拾了下便偷偷往王府方向赶去,没有惊动的王爷在附近的眼线。
偌大的王府,要找一个人实在艰难,季睦洲打晕一个侍卫后扮成侍卫的模样混进去,简单查探,毫无线索后只能兵行险着。
“我听说府里最近来了个面首?”他故意摆出八卦的神色,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其中一个来的最久的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公主想要的就还没有没到手的过。”
季睦洲思绪转了转,故意挑衅,“说得好像你知道似的。”
“嘿,我还真就知道。”这人一激就开始多嘴多舌,“我们公主喜欢的那个景墨,是个硬茬,不管公主如何威逼利诱,他都不肯答应,这好不容易带回来了,天天板着脸。”
“我见到过,那男的现在遭报应了,被公主打了二十大板,这在床上躺了有几天了。”另一个人接话,以显示自己的见闻广。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基本将景墨现在的状况交代得一清二楚,连住的地方有几张凳子都了解得明明白白。
趁着他们热切讨论的时候,季睦洲随便找了个借口悄然离开。
找个角落脱下侍卫的衣服,他沉着眉翻墙出去,与沐惜月汇合的路上一直拧着眉,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实话。
“见到景墨了吗?”远远看到他走过来,沐惜月按捺着急切,等他走近后才问道。
“没有,但是知道他住在哪里。”季睦洲如实回答,说着还看了她一眼,抿抿唇,显出几分为难。
沐惜月向来敏感,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对,便多问了一句,“怎么了,难道他出事了?”
“没有,只是被顾云西惩罚了下。”知道瞒不过她,季睦洲实话实说,将自己听来的东西一五一十转告,并再三强调,“只是二十大板,应当不会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