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方地拍了一把她的肩,故意开玩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可爱的妹妹,放心。”
季睦洲从来都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所以沐惜月再三确认他面上神情自然后才彻底放心,略有些埋怨。
“好端端地为什么开这种玩笑,下次不要闹了。”她低声怪罪。
他自然连连应下,两人又回到无话不说的状态,语气轻松地聊着天,季睦洲转移着她的注意力,既担心她回过神发现他的意图,也是希望她不要为宫中琐事疲累。
两人在这边有说有笑地聊着天,那边与大臣议事完的景墨一出来便看到季睦洲与沐惜月和谐聊天的背影,眼神微沉。
他与季睦洲出生共死,本不该为这些事对他心生怀疑,长出嫌隙,但另一人是沐惜月,他如何都不能平静。
“皇上,边关将士数量已经统计完毕,将领们正在宫外等着复命。”新任兵部尚书打断他的发怔,恭敬汇报。
此前皇上曾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查清楚顾兴元的人是否皆为自愿降服,若发现有人卧底其中,应当立刻处斩。
“嗯,这等事有爱卿把握便够,下去吧。”景墨脑子里还是沐惜月和季睦洲相谈甚欢的那一幕,没有太多功夫一一核对这些事,全权交给他。
兵部尚书讶然,他才走马上任不过半月,就要接手这等重要的事务,心下认为皇上看重他,心中一喜,忙道,“臣一定不负所托。”
等大臣们都走完,景墨的视线一直追逐着沐惜月,她还是那副笑意浅浅的模样。虽然心里十分清楚她是把季睦洲当成朋友,心底仍不可避免地浮现嫉妒。
“惜月,睦洲。”他从暗处走出去,面上微笑着唤他们,沐惜月眼底满是欣喜,自然地看过去,而季睦洲则略有不自在,笑了笑。
“我以为你要很久才会完。”她大步走到他身边,十分自觉,仰头与他闲话,说着不觉又说到季睦洲的身上,“睦洲不日便要出发了,所以我在想我们可以开个践行宴。”
景墨默不作声,视线淡漠地扫过去,遏制住不悦,不动声色地打探,“这是谁的意思?”
沐惜月满以为他是在意参与人的信息,立刻回答,“是七皇子和我的意思,你放心只是几个相熟的朋友,没有大臣。”言外之意希望他放松些。
她只想着他一定会答应,自顾自说着,“我已经在物色菜式了,你若是有想吃的也可告诉我。”
而他只是眼神闪了闪,“最近朝廷上许多事还没落实解决,恐怕没有时间。”
原本和谐的气氛微微变了味,沐惜月停住建议的嘴,总觉得他哪里有些奇怪,又不好擅自猜测,“一顿饭而已,不用花很多时间。”
季睦洲怎么也是为他们出生入死过,这点尊重都不给,未必让人心寒,她是想为他留住人心。
可满心只有方才刺眼一幕的景墨头一次没有理会她的劝说,坚持着,“若是匆匆应邀,吃到中途又去处理国事,岂不是更加对他的不尊重?”
沐惜月无话可说,也微微动了怒。
他本不是如此不讲理的人,至少不会在一顿饭上纠结不清。
“景兄弟身为皇上,又刚即位,多的是眼睛盯着,万事自然不能出丝毫差错,等我寻到皇贵妃归来,给我一个盛大的庆功宴就好。”季睦洲开着玩笑,解围着。
这话一出,景墨和沐惜月的脸色同时松了松,前者率先安慰沐惜月,“等睦洲归来,我们设个庆功宴,再好好赔礼。”
沐惜月本来生气,但对方是景墨,又如此温声对自己解释,气一下消散,嗔怒地瞪着他,“既然有这打算,何不早些说。”
“当务之急是寻到皇贵妃,这些都是无足挂齿的小事。”景墨回着,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外精明果断的领头人此刻化作温柔小女人,靠在他的肩上,面色满是满足。
能让她露出如此表情的人,全天下只有一个,那就是景墨。他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