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立刻找来当值的宫女,“今日可有人进出过这个房间?”
宫女被他凌冽的气势吓到,忙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回答,“奴婢并未见过人进出。”
一个小宫女不至于撒谎,她刚答完,小桃就匆匆忙忙跑过来,“大夫,今日凌晨有两个蒙面人闯入,奴婢拦不住。”
沐惜月登时看向地上的宫女,她吓得蜷缩起来。
“怎么不早些告知我?”既是凌晨发生的事,她应该早些来报才对,怎么会拖到这个时候。
“奴婢想叫人去追那黑衣人,不想被他们引着去了偏远的后山,迷了路,此时才找到回来的路。”小桃也很委屈。
沐惜月这才注意到她破破烂烂的衣服,以及散落的头冠,头发里还夹杂着几片杂草,“你受伤了吗?”
感激她的关怀,小桃忙摇头,“没有,只是一点擦伤罢了。”
人没受伤就好,事情已经发生,与其责怪,不如想办法补救。
“所以有人蓄意为之,你可有注意到他们有什么特征?”一般这些脏活都会由专门的组织来做,若他们谋划许久,必然能有蛛丝马迹。
小桃被她问得当即怔住,缓了一会儿才道,“奴婢只顾着追人,没来得及看”
“无妨。”景墨摆手,示意小桃与其他宫女退下。
等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他才沉声道,“看来徐庶是个鱼饵。”
是他们轻敌大意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沐惜月很是自责,“怪我没有留退路。”
“药价必然会降低,赈灾款怕是遥遥无期。”他更关心的是原本计划好的赈灾款,现在计划泡汤,却还有一个大缺口。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再想办法。”沐惜月无暇惋惜,脑筋转得飞快,开始想解决之策。
百姓的苦楚不能置之不理,午膳后,一批以皇上之名发出的解药流向京城四地,不多时徐大人便在宫外求见。
沐惜月与景墨对视一眼,后者回避到屏风后。
她化了妆,换了衣服,才施施然地接见他。
“大夫,别来无恙。”徐庶见她出来,悠然起身,身上明显的溃烂处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看上去与常人无异,除了偶尔会注意到他伸手挠其他的地方。
“别来无恙,”沐惜月淡淡地与他打招呼,并不把他话中隐隐的得意放在眼中,“您的病好得如何了?”
“托大夫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抿唇微笑,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听闻此药已在坊间流传开来,价格可谓云泥之别。”
言外之意便是要回当初的差价,沐惜月早有准备,缓缓走到他对面坐下,悠然地拿起他眼前的茶壶,动作优雅地替他倒了杯茶。
“大夫为何不出声?”料定她心虚,一定会返回差价的徐庶眼中得意更甚,全然一副小人志得意满的样子。
她将茶推到他跟前,慢悠悠地回答,“徐大人何必着急,不如我们先聊聊天,再说药价也不迟。”
认定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瓮中捉鳖,徐大人眯眯眼,接着她的话,“那大夫想聊什么?”
“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她喝了口茶,语气更加缓慢,“五年前,储焦县大旱,先皇体恤百姓,曾拨下千万巨款,以填补地方。我记得那时负责的是大人您。”
“的确如此。”徐庶颇有几分自得,这是他做官后接的最大的一个案子,好在皇上庇佑,他自己也机敏过人,完成地十分出色。
沐惜月点点头,抿唇笑着,放下茶盏,“巧了不是,我一故友便是储焦县百姓,据他所言,这千万灾款只有不到万分之一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