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摆了一道的县令怔住,迅速反悔,“不借!”
沐惜月缓缓勾起一抹笑,“原来如此,”顿了顿,“方才的确是我欺骗了大人,我不是什么沐惜月,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罢了。”
对面的人呆了一瞬,随即得意地笑起来,“我就说,还想骗我,没门!”
“但是,”她话锋一转,“这药我拿定了。”
说完后退一步,季睦洲不知何时抽出剑,迅雷不及掩耳闯过花拳绣腿的侍卫,剑锋抵在县令的脖子上,渗出细小的血珠。
周围的侍卫一动不敢动,屏息凝神地望着。
跋扈的人此刻也噤了声,垂眼看着锋芒逼人的剑,想悄悄往后挪,剑锋立刻更深一分,疼痛感逼得他停住脚步。
“大侠,饶命。”他颤着声音求饶,缓缓往下跪在地上。
季睦洲的剑跟着他的身子下去,距离刚好,“借药吗?”
“借借借。”他忙不迭地点头。
“借多少?”
“您要多少?”县令讨好一笑,看上去分外滑稽。
旁观的沐惜月却只觉得心酸失望,一个县令,今日能为了苟活以药材交换,明日便能以百姓性命交换。
这样的官,留着也是祸害人。沐惜月默默在小本子上记了他一笔,等圆满完成辽安县的任务,归京后她一定要反馈这种情况。
“只是这县内的调度还需得小的亲自出面,您这”他低头看了眼还抵着他的剑锋,笑容愈发讨好。
季睦洲收了剑,还不忘恐吓,“敢耍花样,直接断头。”
“是是是。”
他的武力值已经得到充分证明,县令到底识人察色,这样的人一看便是言必信,行必果。
不敢有任何违背,县令带着人往里走,一路赔笑,最后在县府落座。
“来人,沏茶!”他大手一招,全然没有刚才的怂样。
人还没下去,沐惜月就直接道,“正事要紧,我不渴。”
县令讪讪一笑,只好挥退下人,又对心腹吩咐,“拿着几位大侠的药方去找药。”
“是。”
沐惜月将药方递给他。
“这需求量巨大,可能需要人力连夜采集,您几位不如今日小住一晚,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安排。”他说这话时眼底狡黠一闪而过。
看惯了这样的把戏,沐惜月笑而不语,季睦洲会意接话,“我们自己找客栈便可。”
何止要自己找客栈,连食物也要自己亲手做才行,好在出发前她就极有先见之明带了一点干粮,虽然算不上美味,但可以果腹。
季睦洲与暗卫更不会挑剔,几人默默达成共识。
为了充分的安全考虑,晚上季睦洲决定在沐惜月房间守着,后者没觉得有所谓,反而感激他的周全。
安顿好后,已是傍晚。
他们正在商议如何押运药材,便听到小二敲门,“客官,需要茶水吗?”
“不用。”季睦洲代为拒绝。
小二还要游说,沐惜月直接打开门,扔给他一锭银子,“走吧,别来打扰。”
拿到银子的小二一喜,忙不迭点头道谢,“好嘞,您好好休息。”
回到座位时,季睦洲还在诧异地打量她。
这样的小事也就只有常年游走江湖的人才能知道,虽然她出身在小乡村,但从他们认识后她便一直规规矩矩。
“我们继续。”沐惜月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这在她看来不过稀松平常,以前出去旅游也会随手给一些小费,这是打发烦人小二最好的办法。
为了便于保护和运输,几人最终决定用一辆大马车,一车带走。
决定好后,暗卫便出去寻找符合要求的马车,季睦洲则陪她留在房间内。
外面结伴出去的暗卫跑到一半,忽然刹住,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