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他的淡然,沐惜月的急切就显得可疑很多。
人群里有人用高低刚好的声音道,“看,她急了。”
“对啊,既然你没做,你急什么?辩解什么?”有了第一声的质问,很快便有跟风者。
这样的质问声越来越大,沐惜月冷漠地扫了眼轻易被扭转口风的群众,对他们的希望都是白寄予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药材价格不菲吧。”刘希还在慢悠悠地继续。
这沐惜月倒是无法反驳,那些钱都是她的家当,花出去多少会肉疼,“那是我的钱,与你何干,与账单何干?”
“真的是你的钱吗?”他有备而来,步步为营,瓦解着她的回应。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我调查了一下辽安县去年的征税,比往年多了两倍,而这些钱我在仇思府上并没有找到。”他说得有理有据。
沐惜月逐渐觉察他的不对劲,防御性地后退一步,李太医终于从他们的对峙里回过神,“刘希,你在说什么?沐太医为了这里尽心尽力,就差倒在药房里。”
“那她还没有倒下不是吗?”有百姓跟着说了一句。
一群太医气得肝疼,苦心救治的竟然是这么一群玩意儿,真是让人气馁。
“你们的确装得很像,那为何明知药不起作用,还继续使用?”刘希的问话一句接着一句,没有经过预想的沐惜月被打得措手不及。
“不起作用?”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让满怀希望的人们立刻炸开了锅,纷纷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惊讶。
要遭。沐惜月刚这么想着,刘希便猛地打开药房的门,指着放置尸体的角落,大声问道,“那那具尸体怎么回事?”
病患完全不知道除了刚刚见证的三个,还有一个人早早离世,一时又惊又惧,闹得更加厉害。
心态崩溃的人们开始推搡着维持秩序的侍卫,有的甚至丧心病狂地开始扯他们的面罩,试图传染给他们。
混乱中刘希走到她身边,轻声戏谑着,“你送到京城的那份药方,恐怕也会适得其反。”
她的心跳骤停一瞬,有一瞬间大脑空白。
如果药方是错的,而已经有病患浑水摸鱼地溜出去,岂不是
“怎么样,惊喜吗?”刘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在他的脸上多少有些违和,让人感到不适。
沐惜月气得张不开口,混乱的人声离她越来越远,她脚下有些发软。
季睦洲及时扶住她,摇晃着她的胳膊,“沐姑娘,镇定一点。”
她急促地呼吸着。
李太医立刻帮她顺气,季睦洲急得大声呼唤,“惜月,醒醒,景墨还在等你。”
听到“景墨”两个字,她猛地吸一口气,心跳逐渐回复。
“怎么样?”
看到跟前一堆关心的人,她的头痛似乎得到缓解,“我好多了。”
在这紧要关头还添麻烦,不是她的性格。
重新整理好自己,她骤然想到小烈没有说完的话,拉着他过来,“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没说完?”
“我正要告诉你呢,送往京城的那份药方我已经调换回来了。”终于有功夫说自己的事,小烈得意地大声道。
说完后看到太医们不太信任的表情,以为是百姓闹腾的声音太大,他们没有听清,他又扯着嗓子大声喊了一遍,“药方我已经调换回来了,我还看到刘希篡改药方!”
这一嗓子震得全场人都听到,原本“功成身就”打算离开的刘希停住脚,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忍住当场反驳,“你怎么可能记得那些药方?”
变相承认这些都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