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施公公没有看到后,她才羞赧地低声嗔怪,“你这是做什么?”
景墨大大方方,全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害羞的事,“你是我夫人,亲吻拥抱不是很正常吗?”还挺振振有词。
“但也不能在施公公跟前”沐惜月并不是保守死板的人,但这是森严皇宫,而施公公又是宫中最权威的老者,多少不好意思。
声音越说越小,一旁老者无言转身,他虽然老,但还没有老到耳背,到底是年轻人哟。
“老奴告退。”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这里也没他的事,他躬身告退。
原本还在庆幸他没有听到的人脸刷地红了起来,强作镇定地,“好,有劳施公公了。”
“无妨。”施公公垂首后退几步,转身从容走出去。
“吱呀——”大门关闭的声音传来,她扭头瞪着他,难免责备,“毕竟是森严之所,怎么行事如此随意?”
他没有丝毫悔过,温柔地望着她,“这是乾坤宫,我休息的地方,有何不妥?”
沐惜月哑言,这人越发会贫了。
奏折的事交由景墨负责,而她则开始密切关注朝堂上的动向,今天有谁帮赵雍说了话,又有哪几个人明显站在一个阵营,她格外留意。
只是大臣们大多唯唯诺诺,墙头草一般,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谁发言时她的表情就跟着附会,很难看出他们的真实想法,连着观察了三日,仍然毫无所获。
这一日,商议完朝中大事,魏央突然站出来,“臣有本启奏。”
“说。”魏央极少站出来发言,但凡他出来,就意味着京城的安全暴露,因此在他走出来开口的一瞬,沐惜月就敛了眉眼,肃穆地聆听。
“今日京城兴起谣言,臣恐危及到皇上声誉,故此禀报。”他垂着头,字句严肃,令朝堂上的氛围陡然凝重起来。
听的人皱眉,坊间从不乏流言蜚语,真假难辨,却无人敢在皇上头上做文章,毕竟被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何还会有人散播不利于皇室的谣言?
还未听到他说出谣言,沐惜月已经自发地开始分析思考,紧接着便听到他的回答,“坊间传皇上是先皇后与近侍私通的私生子,没有资格继任皇位。”
沐惜月的心一沉,那日看到后以为就此揭过,没有想到这后续突如其来,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皇室颜面扫地倒是其次,这下百官心中都会埋下一颗怀疑的祸种。
“这猜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厉声反驳,伶俐的视线使得百官噤声,就连魏央也应声跪下,伏首在地,一派恭敬。
“请您息怒!”有人高喊了一句。
“息怒?”她扫了一眼在座的百官,怒火熊熊燃烧,“从皇上继任,你们便接二连三地出奇招针对,遇到这样的事难道不应该直接将其绳之以法吗?还回禀?等着我发号施令?”
她的怒气直涌,这些人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魏大人,既然你说有这样的谣言,那边把始作俑者抓出来,限你三日,若是抓不到人,唯你是问。”
跪着的人讶然睁大眼,没想到无形中给自己揽了一个大摊子,尽管他回禀的初衷也是想借机看看皇室的笑话。
这皇上继任得不明不白,全凭先皇一旨遗诏,可这遗诏真容,他们却从未见过,让人不想猜测都难,且新皇继任后灾祸频发,竟然瞒着文武百官孤身离开皇宫去往疫区。
目的只是保护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恕他直言,即便她做得再好,也不足以平复他的不满与怒意。顾兴元干涉朝政时,虽然大逆不道,但好歹他是王爷,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