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他们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见县令大人,还担心冒然上门打草惊蛇,理由便自己送了上来。
“那便如你所说。”景墨爽快答应。
满心只有得救的家暴犯并未意识到她们坦然的态度意味着什么,还在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听他答应后眼睛一亮,“总要先把我胳膊复原。”
沐惜月冷着脸靠近,没和他废话一句,直接掰起他的胳膊,用力一怼,疼得他叫不出声,只张了张嘴,瞪了她一眼,奈何现在受制于人,没敢说话。
处理好他的胳膊,景墨扭着他的手,跟押犯人似的推着他往外走,家暴犯挣扎地扭了扭,没能挣开,不甘地咬紧唇。
押着人直接到了县府前,门口侍卫先是迷茫地看了景墨一眼,等看清他手里押着的是谁后猛地睁大眼,大声呵斥着,“你是何人,胆敢对章郎无礼?”
章郎?景墨和沐惜月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不明笑意,真是会取名字,竟然叫章郎,与他这人倒是十分符合。
“他殴打妻女,我将他扭送官府,有何不对?”收敛笑意,景墨板着脸,甚是慑人。
那侍卫没料到他长得俊美,开口却如此严厉,吓得噤声片刻,迟疑地回道,“县太爷还未开堂,可有状纸?”
“还要状纸?当事人口述不行吗?”状纸也不过是为了让县太爷方便前因后果,便于日后保存。
这家暴犯即刻处刑,没必要大张旗鼓。
见他语气傲慢,满是不耐,那守卫也来了脾气,昂头道,“必须要状纸,否则这大门您都进不去。”
景墨后退一步,低声问,“必须有状纸?”
沐惜月一时无法回答,她也不清楚这边上诉具体规则,若是按照现代社会的要求,上法院必然要诉状,但这也不是法院。
停顿片刻,给对上他的眼睛,大义凛然地,“不是必须。”
得到肯定回答,他直接将人怼进大门,“让县太爷升堂。”
守卫见他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担心自己小命不保,犹豫再三,让他们在前院等候,自己则进去通报。
没多会,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看得沐惜月眉头紧皱,一个小小县令尚且如此富态,可想而知提拔他的人又是如何模样。
“来者何人?”那县令语气轻飘,压根没拿正眼看他们,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样的反应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因此沐惜月只是习以为常地开口,“这犯人家暴妻女,情节严重,按律当斩。”
“按律当斩?哪条律法?”县令斜睨她,满脸鄙夷,不等她继续开口便摆摆手,示意她走人,“不必升堂,一个男人心情不好动手在所难免,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下景墨与沐惜月的脸彻底暗下来,连县令都这么说,可见在这里这样的家暴犯不知道还有多少。
她站出一步,挡住县令去路,满面严肃地盯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用管?放任他殴打妻女?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那县令站住脚,直视着她,“不知姑娘的结论从何而来,但这的确是他们的家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官又如何管得。”
“家务事?”沐惜月冷笑一声,动了真怒,“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昏官,让多少受害者无处伸冤,只能任由这种垃圾动手,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清官?我看你还不如茅坑里的臭石头。”
被人在自己公堂前指着鼻子骂,县令嘴唇动了动,伸手招呼一边看呆了的人府衙,厉声喝道,“看什么,大胆刁民竟敢以下犯上,还不把她抓起来?!”
“是。”府衙也没把她一个女人放在眼里,一拥而上,手还没有碰到沐惜月,就发出一声惨叫,景墨不知何时抽出刀,此刻刀锋上正滴着血。
来抓人的府衙手心淌出红痕,捂着手心痛苦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