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景墨大步走上前,挡在她二人之间,害怕她会突然伤害沐惜月。
而挽月一声不吭,只盯着地面,担心她故技重施,沐惜月一把擒住她的下巴,趁她不注意迫使她打开口腔,眼睛却猛地紧缩。
她的口腔里空空如也。
拿了灯火照明,伤口还很新,看样子是才不久被割的,她一阵胆寒。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下这种死手,她可是血肉之躯。
掩下落寞眼神,她抿唇,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害你的人,你能指出来吗?”
“唔唔。”她发出不明的声音,摇着头,表情坚决,眼底却是哀伤。
看样子是打算护主护到底了。然而她这样,也让沐惜月无法忍心拷问,挥挥手示意侍卫将她拖下去。
侍卫连人带衣服拖走,兴许也是存了恻隐之心,拉她走时动作轻柔了些。
“还有其他人吗?”目前来看她应该只是一个幌子。
“没有。”
刚说完,方才去冷宫查看的侍卫回来,在她询问的眼神中回答,“尸首不在了。”
果然是一场骗局。
她看向挽月离开的方向,低声道,“看好她,别让任何人接近。”
虽然不能从她嘴里问出东西来,但可以引蛇出洞。
番邦王们看着眼前变故面面相觑,却到底明白了一件事——并没有鬼神,而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因此紧张的神色放松些。
深夜寒冷,不适宜长久待在室外,有不少人在短暂犹豫后主动上前道歉,随后告辞,等人全部走光,麓湖只剩沐惜月与景墨。
后者望着空无一人的湖边,有些讶然,“这就好了?”
“但愿。”她没有那么乐观,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
为了禹王的安全着想,她特意吩咐李太医彻夜守着他,半步不能离开,回乾坤宫前确认了一遍后才安心。
次日一早,她刚穿戴好,施公公便候在了外面,见她开门一顿,垂首道,“李太医请您过去。”
沐惜月眼皮子跳了跳,生怕出了什么意外,疾步往那边赶。
禹王落脚的寝殿寂静无声,宫女奴才们都在外候着,她眉头皱得更紧,大步进屋,远远看到李太医坐在床边,正伸手探脉。
“怎么回事?”她愈发焦急,又担心惊动床上的人,只能低声发问。
“丑时禹王忽然全身发热,老朽降了两次温,但是温度越来越高。”他不疾不徐回答,尽可能交代清楚病症,说着站起身,让出位置。
沉默听着的人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能紧急抢救。
后脚跟上的景墨极有默契地将人支开,留给她空间,自己则充当门神守在外面。半个时辰过去,紧闭的大门打开,他担心望过去。
与他对上视线的沐惜月眼神一顿,踏出一步,回神关好门,停了下,才转身道,“人没事,惊吓过度又受了风寒,已经控制住了。”
男人站在外面的石桌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面,听到她的话后眯了眯眼,眼底深沉,却未开口追问,只是点点头,“嗯。”
边上等着消息的宫女奴才同时松口气,若禹王出了事,他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等了半刻,不见李太医出来,景墨看了一眼确认后才问,“李太医呢?”
“禹王情况尚不稳定,我让太医暂且盯着点。”她不紧不慢地回答,抬脚在他前面走,嘴里道,“其他番邦王应该等急了,你身为皇上可不能怠慢。”
他紧跟上去,犹豫半晌,话不对题地回答,“惜月,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便是你吧。”
说着看着她精致沉稳的背影,话里似乎有求证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