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明今年六十五岁,他的老伴福薄,早在十年前就病死了。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但是长年在外地上班,很少回家。而他唯一的孙子,一直都由他照顾。因为是三代单传,所以他对吴毛毛特别疼爱,平时几乎把他当祖宗供着,有什么好东西都给自己心爱的孙子。
他们这个地方虽然是在乡下,却不偏远,生活条件自然也不差。吴毛毛在同龄人中条件算好的,这几年下来,被吴金明养的白白胖胖的。吴毛毛是他们家血脉的延续,在吴金明眼里,比金子还金贵。
吴金明的房子是村里最早建起的水泥房,一共有三层半。一楼主要是厨房和客厅,二楼三楼都是卧室,而最顶楼的那一间房子,原本是用来放一些杂物的。吴金明手里点了一根蜡烛,从厨房里提了一个篮子出来,然后沿着幽暗的楼梯上了顶楼。
他站在门外抽了一支烟,叹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去。这间杂物房很乱,有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不知何时,墙角也结起了蜘蛛网。吴金明把蜡烛插在桌台上,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一些东西。
在这间屋子的角落,丢弃着几张脏兮兮的破被子,被子上有一些黑漆漆印记,那是一些不知是什么液体凝固以后留下的。
吴金明颤抖着双手,轻轻去拉那些被子的一角。
“嗷!”
从被子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吴金明啊的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手里的东西也掉了一地。他慌忙从地上把东西捡起来,递了过去,“哎呀乖孙子,你吓死爷爷了。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毛毛乖,快吃。”
借着烛光,可以看见他手里,竟然拿着半只血淋淋的猪肝正往前递过去。原本吴毛毛是个小胖子,此刻却只瘦的剩下皮包骨,全身上下溃烂的碎肉挂着,连脑袋也没了半边。尸化的吴毛毛不知是什么原因,和其他丧尸不同,他身上的皮肤和肌肉都已经有种要化掉的样子,整个人就像那桌子上的蜡烛,白惨惨,油漆漆的。
吴毛毛嘶吼了几声,张牙舞爪的向前扑去,但身上绑了铁链,把他局限在一定区域内。他先是盯着吴金明看了看,又从他手中一把夺过猪肝,闻了闻,最后愤怒的把猪肝丢在地上,疯狂的向前扑。
那空洞的眼睛里,虽然没有眼球,现在看起来,却让人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似乎全世界最恶毒,最邪气的东西,都在他眼中散发出来。
“毛毛,毛毛,你吃点东西吧,是爷爷没有把你照顾好啊,你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眼见吴毛毛一天天消瘦,吴金明心痛的不得了,照这样下去,自己心爱的孙子,就要融化掉了。
他把地上摔的稀巴烂的猪肝捡起来,眼泪鼻涕横流,他很想去抱抱孙子,却不敢这么做,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吴毛毛现在是什么东西。他试图把猪肝喂给吴毛毛,却又三番五次的被丢在地上,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再捡起来了。
吴金明一阵绝望,坐在地上痛苦。他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就要离开自己心爱的大孙子。虽然不能带上他,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化为一滩水啊。
他想尽办法,吴毛毛的状态却一天不如一天,到现在为止,几乎看不出一个人样。越看越心疼,吴金明差点哭晕过去,而吴毛毛却仍旧张牙舞爪。
哭着哭着,吴金明突然止住了,朦朦胧胧中似乎听见楼下有人在敲门。
“村长,村长,你在吗?”
“是吴成成?”吴金明心里一惊,随后脸上浮现出诡异的表情:“吴成成,毛毛,你听见了吗?是你的好朋友吴成成……嘿嘿,他来找你了,我带上来和你玩好吗?”
变成丧尸的吴毛毛怎么可能听得懂,只是本能的在空中抓挠。吴金明擦了擦眼泪,与之前痛苦无助的老人完全是两个样子,他安抚了一下吴毛毛,自言自语的下楼了:“难怪你最近没胃口,看来是我喂的东西不对啊,是了,肯定是你不喜欢吃了。”
夜很黑,吴成成站在村长家门口,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不久前和张昭聊过以后,他就觉得吴毛毛肯定在家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村长一直不让自己找他呢?吴成成想不通为什么,现在他的爸妈都死了,变成那种怪物以后,被村里的其他人打死了。吴成成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知道,爸妈当时已经不是爸妈了,那是丧尸。可每回想起来,他都觉得鼻子酸酸的,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他很想哭,可是他早就哭够了。他现在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所以,他想找他的好朋友吴毛毛。
吧嗒一声,门开了。村长吴金明出现在门口,手上还有刚才拿猪肝时残留的一丝血迹,他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背后摸一摸,然后笑道:“是成成啊,你是来找毛毛的吗?赶快进来吧”
今天村长怎么这么热情?平时见到自己,都是一副厌恶的表情,常叫吴毛毛不要和自己混在一起,以免被带坏。
村长家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虽然现在的生活状态不如从前,但吴成成总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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