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这个时候没有监控,沐惜月不能将证据甩到她脸上,“周围邻里可都看见了,如果您不信,我们大可对峙。”
她一说对峙,李氏就没了底气。
沐如雪的性格她当然清楚,前段时间沐如雪和王成泉闹别扭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去她家里闹多半是真的。
更何况她家那对小丫头伶牙俐齿也不是好惹的主,真要对峙必然跳出来说更多。
李氏一时权衡利弊没有开口,沐惜月见她不说话自然懒得理她,“想和我说话可以,先把账结了。”
说完转身进了药房。
李氏还想闹,却也知道闹起来只有吃亏的份,恨恨地站了半晌后离开。
她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沐庆施被关的够久了,家里没有他,说个话都没人帮腔,她只好拿了钱来赎人。
刚把人赎出来,她的抱怨就停不下来,“你那个赔钱货,天天在外面好吃好喝,不往家里那一分钱,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沐庆施一个头两个大,牢狱生活苦不堪言,他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刚出来她没有半句安慰也就罢了,反而不断埋怨。
但没有她自己还不知道要在牢里待多久,思及此他只能忍着脾气。
“还有那个王成泉,当初我就说不要把女儿嫁给他,现在倒好……”她将后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沐庆施,沐庆施听得差点晕过去。
“什么,你说雪儿她……”
“不,现在更重要的是沐惜月。”李氏果断地转移话题,转头盯着他,“她居然能亲手把你送进去,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还觉得她是你女儿吗?”
虽然沐庆施大部分时候都和她在同一阵线,偶尔却会心软,李氏恨铁不成钢,有意激他,“也不知道哪家女儿会把自己亲爹送到监狱里去。”
沐庆施脸色一寒,他也没有想到沐惜月会如此绝情,说送就送,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他这么多天的皮肉之苦都是拜她所赐。
李氏趁热打铁,“要是把这个丫头留着,日后少不得还有多少麻烦,不如……”
她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沐庆施眼神闪了闪,一时拿不定主意。
煽风点火的人还在怂恿,“要是她死了,这几间铺子就都归我们了。”
到时候他们就能一跃成为当地首富,哪还用得着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还能给沐如雪找个好人家。
沐庆施心神一动,最终点点头。
毫不知情的沐惜月正在为下一个病人诊断,大丫二丫按照吩咐抓药包药,对面装修如火如荼,景墨时不时地过来看她一眼。
有时候端杯水,有时候替她捏捏肩,但面上古井无波,毫无谄媚,仿佛只是生活里的一个平淡无奇的小习惯。
来看病的也有年轻小夫妇,女方看到他的无微不至很是羡慕,对沐惜月玩笑道,“这么好的夫君哪里才能找到。”
旁边的男人不善地看景墨一眼,仿佛他会抢走自己的娘子。
景墨毫无所动,拿出手帕替她擦着额头的汗渍,嘴里温声提醒,“你该休息了。”
小娘子眼神更加艳羡。
沐惜月不想拉仇恨,笑嘻嘻对那小娘子道,“你家夫君可是很宠你,这并非什么大病,却能让他如此紧张,可见他对你的在乎。”
这话说得对面小夫妇两人都舒服了不少。
她继续道,“我家这位,虽然体贴,却是个木头。”的确是个木头,不管她怎么主动,他都只知道脸红害羞。
她本意是调侃,有人却当了真,景墨眼神一深,难道他这么没情趣吗?
等送走小夫妇,沐惜月一回头就发现他在发呆,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景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