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地望着他,“吃呀,吃吧。”
陈飞扬愣住了。
当时电视开着,声音虽然小,但是还是能听见那首经常被电影用来当背景音乐的曲调从里面飘出来,应着现下这种情形,真的特别适合。
后来很久很久以后,当陈飞扬又想起这段日子时,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那首歌,是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
陈飞扬看了看大哥、看了看掌心里的肉、又想了想自己现下这种姿势,沉默两秒,低头吃了。
大哥开心了,顺势揉了揉他的头,手心上的油连擦都没擦一下。
然后又从饭盒里捡起一条肉丝,吊在陈飞扬嘴边,“来,乖啊,张嘴~”
陈飞扬抬起眼睛看了看大哥,木讷地张开嘴,目光都快没了神韵。
萧敬然乐了,使劲捏了捏他的脸蛋。
当天晚上,陈飞扬的梦里一直不断循环着那首歌的曲调,还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狗,搞的他后来好几天都跟幻听了似得,一看见萧敬然就想起那个梦,还条件反射般的眼睛疼。
是刺痛的那种酸的疼。
第7章
日子就在这种抑郁忧伤的曲调中一分一秒的渡过。
陈飞扬一天比一天憔悴,可是萧敬然的恶趣味却并没有就此罢手。
大哥很讲究,别看现在身体不行,有伤不能碰水,但是个人卫生还是要尽量保持,澡不能洗就算了,头可得天天洗,胡子也得天天刮,没受伤的地方每天都得擦一遍。
这些活儿当然也都是陈飞扬伺候。
大哥单手撑着水池猫着腰,陈飞扬就站一边帮他揉头,凉了热了这边那边轻点重点一顿嚷嚷不说,陈飞扬一下没弄好,不小心蹭萧敬然眼睛上一点洗头膏,萧敬然回手就抽了陈飞扬屁股一巴掌,那叫一使劲儿,疼的他眼泪差点下来。
“扶我上厕所。”
重量压到肩头,裤子要轻轻褪下,再把内裤稍微往下拉拉,从里面掏出那个不忍直视的东西,努力把头扭地高高的,等待着气都不想喘的时刻赶紧过去。
心里很膈应,却也早就没了当初那份尴尬。
只是陈飞扬挺纳闷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大哥扶着墙也不是不能走,而且他不在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前几天出去逛了一天街,回来也没见这人尿裤子。
可是他也不敢问,只能扭着头在心里琢磨着,然后用闲着的手揉揉自己那边的耳朵。
怪痒痒,好像总有若有似无的气息吹着,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还知道脏啊?”
方便后,陈飞扬对着水龙头洗手时,大哥倚在旁边轻飘飘这么说了句。
陈飞扬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萧敬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不屑地瞟了他几眼,半笑不笑地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