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箐理都没理章上将,看了东韵一小会儿,直将他看的浑身发毛,这才开口:“……白燕徽,东家人。”
“嗯?”东韵惊讶的扭头,然后摸了摸脖子,发现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大咧咧的摆在外面,“你认识?”
齐箐把腰间的黑色族徽拿出来给他看了一眼。
“我从小在外面,所以……不认识你。”东韵诚恳道,而且他还真不知道这个的含义。
齐箐说:“没关系,家里大概没有人认识我了。”
“为什么啊?”
“因为……都死完了啊。”齐箐还是一脸淡漠的看着他,只是说到死字的一瞬间,眼神有一瞬的剧烈波动,然后又很快的掩饰下来。
东韵眉头紧皱:“是十多年前的虫灾吗?”
“都过去这么久了?”齐箐看了一眼天空,头顶却是枝繁叶茂的大树,黯然的低头,“我……很久没出来过了。”
听齐箐说到这里时,章海手臂一僵,呼吸也放缓了些。
东韵对那件事所知甚少,最直接的接触就是被父亲接回来的二哥,但齐柏玉并不会主动说起这些事,他父亲也警告过他和大哥二人,是保证不主动提起的。所以在燕流基地的那些年,东韵只从齐柏玉口中听到过断断续续的片段。
或许是仅剩的亲人之间的感应,东韵和齐箐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许久。齐箐话很少,但对于十多年没有听过齐箐说几句的章上将来说,东韵此时特别碍眼。
只是难得见齐箐有些人气儿,他也不敢插嘴。
反正他们俩这些年一直是这么过的……
东韵满嘴无味的啃着一只后腿,不时朝营地外的方向看一眼。他途中有昏迷,不知道自己脱离队伍到底多久,如果齐桦跟着单刀他们一起倒还好,如果他一个人跑出来……东韵拿不准,齐桦到底会不会自己一个人跑来救他。
没有他在,队伍的速度会慢上许多。
可是……如果齐桦一个人进入森林,东韵不敢再想下去。
“走吧。”章海掩埋了火堆。
“唔,那个这里不是扎脚的地方吗?”东韵问。
“……他跑出来,然后我们找到了你。何况,那只蜘蛛还没死呢。”章海说话时,一直是看向齐箐的,齐箐还是一副不爱理人的模样,直接走在前面带路了。
走了大概三个小时,路途中章上将处理了无数野味,东韵没有齐桦走的是气喘吁吁。等到了营地,他顾不得惊讶,跑上去摸了摸:“海蓝军部的救生舰?怎么会坠毁在这里?”
“是你们乘坐的?”东韵反应过来,“难怪要把这里当做驻扎点。”
蓝黑相间的飞船压倒一片树木,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飞船前清理出一块半圆形的空地,是平时生火的地方,地面还有黑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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