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受不住,安乔闭了闭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而他身边的左毅已经大步迈进病房,他站在病床边,一时间眼里的情绪翻天,刚睁开眼的安乔也看不太明白。
还没等安乔从门边踏进病房,就见左毅从病房里出来,一把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吧,安乔。”
安乔错愕,“怎么,你不在看看他吗?”
左毅顿了顿,以一种非常笃定的口吻说,“他会醒的。”
安乔沉默,被他拉着走出了住院部,林凡的护工看到这两人来了又走,不带停顿,多有抱怨,一来为床上之人,十天半个月才有人来看望还是同一个人——林老爷子,好不容易又其他好友过来看望,又不带停顿,二来也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两人吵醒。
“大晚上的,又没点儿诚意,真是的。”护工嘴里嘀咕着,关了灯,脱下外套,躺在一旁的小沙发上睡觉。
左毅拉着安乔又回到手术室前,他们坐在手术室门口蓝色的塑料座椅上,一时间两人无话可说,气氛有些凝重。
安乔把头靠在左毅的肩上,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发红发亮,书写着“手术中”的牌子,正在发呆,就听左毅突然出声。
“小时候,我和林凡都很顽皮,经常出去闯祸,长辈总是很生气。”
安乔微微抬头看着左毅,他还是这幅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不过深邃的双眼里带着点儿怀念,“不过顽皮惯了,长辈也就习惯了,有一天晚上我和他出去院子后的山林里。”
“我们原本只是想用弹弓打兔子,谁知那兔子很灵活,一时半会儿打不着,我俩那时还是小孩,脾气性格也现在大不相同,自然追着兔子跑,跑进深山,夜色又十分浓重,我们……走不出去。”
安乔听着左毅的故事,突然想起安妈曾和她说自己的身世,她一直都忽略这个故事,直到听到左毅这么说,她才又想起——安妈说过,她和安爸两人是夜晚考察山地迷了路,就地扎营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哭声才从草堆中发现的她。
那么,她为什么会到山林去,又为什么,会一个人就在山林中?
此时左毅接着说,打断了安乔的思路,“我们遇到了野猪,野猪对于那时的我和林凡如同神兽,弯长的牙齿,满身的刺。”
左毅说着,突然停下来,好似整个人都沉浸在往事中,安乔抬头看着他,追问,“然后呢。”
这时左毅才接着说,“然后野猪就向我撞过来,林凡他上前推开了我。”
安乔睁大眼睛,没想到现在沉稳而冷漠的左毅小时候也有这么惊心动魄的时候,也难怪左毅没什么朋友,唯独和林凡与元墨交情不错,他和元墨,估计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左毅不疾不徐的说,“小孩子的身体怎么经撞,当时就吐血晕了,鲜血刺激了野猪,向林凡装过去,我抱起地上的他拼命的往树杈多的地方跑,最终甩掉了野猪,也找到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