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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已经出现了高桥马鞍,尽管仍未大规模普及,不过鲍凯身为南郡有名的富豪,倒是给爱女的良驹配备了高桥马鞍,坐在上面也更为地舒适。只见关索在奔云马鞍两侧的底部用剑各戳了一个小洞,然后用一根粗壮的麻绳,一头系上马镫,一头穿过小洞,都打上死结。
简易马镫完成之后,关索双手抓住鞍桥,左脚伸进铁环,在深吸一口气后,他左腿猛地发力一蹬,直接踩着马镫,跨上马背,稳稳地骑在奔云上。
其实上马的那一瞬间,关索的心里还是很紧张的。从后世的角度来看,关索现在是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八十五公斤左右的体重,如果不小心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这个马镫上,考虑到汉末并不非常成熟的工艺技术,关索深怕马鞍或麻绳承受不住。
至于两脚踩在马镫上站起来的高难度动作,关索觉得暂时不要去实验的比较好。等以后有时间,在想办法重新设计改良一下马镫。
“原来你是用这个来方便上马啊,真是个巧妙的设计!”鲍淑芸看得欢喜不已,想不到关索还有这么聪明灵巧的一面。
“山路崎岖,外加要与吴兵交战,我担心上马不便,因此想了这个物件。”关索微笑着解释道,“三娘子日后若是用此物来上马,应该也能轻松许多。”
“二公子!二公子!”就在这时,一名家仆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周英与李震回来了!”
“定是襄阳和江陵那里有消息了!”关索脸色一变,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十一月二十七日,鲍凯和鲍丰已将关索一行人所需寒衣,兵器,钱粮与引火之物准备齐全,鲍义也从六百门客中挑选了最可靠的两百人,而派去襄阳和江陵探听消息的周英和李震也在这一天回到了鲍家庄。
“孙权已率军于昨日申时进入江陵。”九尺来高,身型如脸型一般瘦长的李震喘着粗气回答道。自得知孙权来到江陵,李震便连夜赶回鲍家庄,此刻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该死,孙权已经到江陵了!”关索心知事情不妙,又连忙问周英,“周兄,可有我父亲的消息?”
身高七尺,虎背熊腰,有着一张棱角分明国字脸的周英点头道:“我一路上碰到许多关将军手下的士卒,说是关将军已临近编县。”
“这些士卒的家眷皆在江陵,因此无心再和吴军交战。”关索知道定是吕蒙的计策扰乱了关羽的军心,顿时咬牙道,“想来再过不久,我父亲麾下便无多少士卒了!到时我父亲必回当阳,以图从临沮走山路回上庸。”
“情况紧急,我必须立刻动身!抢先吴兵一步抵达夹石山,埋伏在那里!”关索握紧双拳,当机立断地说道。
眼下孙权应该还在江陵城安抚民心,吴兵也还没有聚集到麦城,此时出发不容易被吴军发现,这是关索行动的最佳时间。何况江陵距离麦城不过两日路程,孙权随时可能出兵,因为关索也不敢再耽搁了。
“昨晚大雪便已停了,今日正适宜出行!”鲍凯也认为事情迫在眉睫,便急忙问鲍义,“义儿,门客是否选好?”
“父亲放心,孩儿选得都是在我鲍家庄多年的门客,忠心不用怀疑!”鲍义信心十足地点头道,“而且我没和他们说此行的目的,只说是要去干件大事,加上关索身份一直保密,不用担心会走漏风声!”
“我等平日便敬重关将军忠义,到时我和周英对他们晓以大义,他们定会全力援救关将军!”李震自信地说道。
可是关索看到周英和李震非常疲倦的样子,忍不住提议道:“李兄,你与周兄赶路辛苦,要不休息半日,晚些出发也不迟!”
“公子不用担心,我李震自得知能帮到关将军,便不会觉得疲倦!恨不得此刻就出发!”李震兴奋地搓了搓拳头,显然他对营救关羽这件事也充满干劲。
不苟言笑的周英同样严肃地说道:“我二人已奉庄主之命,全力协助公子,一切听从公子安排!”
看到素昧平生的二人这般仗义,关索忍不住感激地拱手道:“关索多谢二位!”
“时间紧迫,老夫即刻召集众人前来!”鲍凯也不耽搁,火速将事情安排下去。
半个时辰后,两百名门客在周英和李震的率领下,已经全部集结在鲍家庄门口,人人腰佩短剑,背着一袋行囊。关索身背箭箙,插上三十支雕翎箭,马上鞬袋装好二石强弓,腰系佩剑,手持一把大长刀,右手骨决和左手护臂佩戴齐全,为了这一刻,他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关索身旁的奔云宝马同样也嘶风连鸣,似乎知道要干大事,异常地兴奋,不停地踩着马蹄。
“鲍家庄相助之恩,在下永生不忘!此番若能存得性命,他日定当报答!”关索郑重地向鲍凯拱手致谢。无论此行结果如何,鲍凯一家的鼎力相助之恩都让关索深为感动。
“公子莫说这些,你勇敢孝顺,老夫相信你定能逢凶化吉!”鲍凯也衷心地祝福关索。在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对关索这样出色的少年非常有好感,实在不希望他就此夭亡。
想到这里,鲍凯便亲自拄着拐杖,走到众门客身边,郑重地告诫道:“你等千万要保护好公子!公子之事,便是鲍家庄之事,定要尽心尽力!”
“谨遵庄主之命!”周英,李震与二百门客齐齐点头答应,他们多年来受鲍凯之恩,但凡鲍凯之命,他们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天色已然不早,关索便不再耽搁,向着鲍凯一家深深地作了一揖:“告辞!”
“公子保重!”鲍凯,鲍丰与鲍义一同拱手送别关索。
而鲍淑芸则深情地看着关索,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满是不舍和惆怅,不知今日一别,她与关索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而关索也默默地注视着鲍淑芸含情脉脉的双眼,四目相对,关索的心中同样不是滋味。然而眼下岂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关索没什么多余的言语,咬了咬呀,转头跨上奔云,带着两百门客,向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