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府世子南宫决,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雄赳赳气昂昂。
奈何,身后溜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大雁,大雁的腿上绑着两半截子生了铁锈的红丝布,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容隐跟在其身,别提有多丢人了。
没脸的直向南宫决抱怨:“世子,好歹您也是有身份的人,这样过去不怕人家给您打出来?”
“他敢?”南宫决说话倒是硬气。
切!
死要面子活受罪,谁还不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准是这会儿比我还臊得慌。
容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儿,可实在顶不住周遭数眼球的讥讽,强硬着头皮子上前:“世,世子,要不咱们自己个儿想想办法?哪有提亲只拿一只大雁的?忒丢人了。”
“有吗?”南宫决问的好不虚伪,余光正好撇上从巷子里跑出来的小狗,眼眸一动,笑着使眼色给容隐。
容隐顺着视线看过去,忙摆手,都要疯了:“这,这不行……”
行或不行他说了可不算。
于是乎,两人辗转河边。
某人倒是清闲,面水长生而立,风过,俊美的脸上未见丝毫漪涟闪过。
容隐委屈多了,好不容易抓住了那只小狗,这会儿又被压迫着抱狗在湖边吭哧吭哧的刷毛,嘴里面直嘀咕:“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上这么个主。”
等将小狗收拾干净,再取下绑在大雁腿上的半截子红绸带绑在它腿上,别说看起来还挺有样儿的。
容隐想:有了这只狗,外加那大雁,好歹凑成了一对儿。
没想到将军府,还是被人轰了出来。
容隐哭丧着脸,无奈向南宫决:“世子,您好歹给咱想想办法,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放眼过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乌泱泱的,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侯爵府的脸算是丢干净了。
“我咋知道怎么办?你不是说有了这狗就万事大吉的吗?”谁料,南宫决面无表情的开始甩锅。
人群中的他身姿修长挺拔,轮廓俊美而漂亮,皮肤泛着健康的冷白色调,鹰勾鼻梁极美,他抿着嘴角,却越发将他那双噙着冷漠的狐狸眼映衬的阴鸷有力。
他穿着蓝墨玉袍,白玉簪,站如松,绵绵春雨落在他的肩头,打湿了他的裙裾和乌发,给人一种浓烟缭绕的神秘之感。
冷知夏躲在侧门口暗暗称赞,啧啧啧,瞧瞧人家,不愧是未来纵横朝野的帝师,不卑不亢,不紧不慢的,傲气十足。
眼看自家姑娘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打伞的腊梅下意识提醒:“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对那么一个‘天生不举’的人流连不已?没看见他这是故意欺负姑娘您吗?这也太欺负人了,哪有这般提亲的。”
冷知夏回了回神,放眼过去,两人一狗一大雁,这般提亲着实有些……简单。
对,简单了些!
还记得前世,她被皇甫炎害了贞洁后,这位帝师也来过将军府一趟,那天的他也是这个样子,不卑不亢,不喜不怒,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冷冷的当着她的面撕了婚约扬长而去。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重活一世,再见到这个人,想到他遛了一路的大雁跟小狗,冷知夏居然笑出了声。
阿弥陀佛,这一世终于能跟这纵横朝野的帝师成双成对了,她这次得把他大腿抱紧了。
于是她接过纸伞,一边吩咐腊梅去厨房准备姜汤,一边若有所思的跑至前厅。
爹爹正在气头上,看到她进来当即放话:“夏儿放心,爹爹绝对不会把你嫁给侯爵府那个混蛋的儿子。”
罪过罪过,是你女儿巴不得想嫁人家好不?
冷知夏自言自语一番,耐着心思安慰:“爹爹,您打小就教育夏儿要信守承诺,女儿跟世子南宫决的婚约是您跟那边亲口定下的,现在说要反悔岂不是失了信用?”
“可……”
“哎呀爹爹,女儿知道您心疼夏儿,可是您总不能因为我失了您这么多年在外的名声吧?再说了,如果是那样,那女儿成了什么?”
这话倒是说到了将军的心窝子上,思来想去,命人开门放人进来。
不过,看到南宫决俊美硬朗的模样,这将军的气瞬间消了好一大半,虽然这说话还带着怒意:“是瞧不起我们将军府咋滴?就这啊…”
沉着脸努了努容隐提在手里的大雁,小狗跟在他身后,说也奇怪,一看见冷知夏‘嗖’的一下跳进了她怀里。
吓了冷知夏一大跳:“这是?”
当看到小狗扒着她那渴望的小眼神时,冷知夏的心紧着猛猛一抽,想起了前世她那个刚生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