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戏,已然不过瘾。
酒儿追着唱戏的角儿学戏去了。一个眼神,一个兰花指,一个脚步,都要细细揣摩,一遍遍的模仿。
只是学戏,还是不够,直接装扮上。
终于,酒儿姗姗而来。她云鬓花颜,素衣勾勒玲珑,衣袂飘飘,依水之畔娉娉袅袅,宛若凌波仙子。“离却了峨嵋仙山来到江南,人世间竟有这美丽的湖山!这一旁保俶塔倒映在波光里面,那一边好楼台紧傍着三潭;路桥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颤风中桃李花似怯春寒。”
亭子应了戏文,倒映在波光里。染了秋意的草木虽比不得春日令人心旷神怡,却别有风韵。
酒儿半说半唱,时而手搭树枝,时而衣袖半遮住桃花粉面。
小福看呆了,说起话来也不连续。“我的…老天啊,这还…是她吗?”
他暗暗叹服。田公公是梳妆的高手。当初,许太妃的盛宠便是得益于此。
不是妖孽,也是祸害。贺澜茂提剑向前。“断桥多没有意思,不如,来一段《水漫金山寺》。法海来矣。妖孽,休要张狂!”心起歹念,一剑刺下去。
酒儿一慌,摔在桥上。剑锋紧追不舍,近在迟尺。慕容策早看出苗头,挥起雨伞,将她护在身后。
原本理亏,又怕误伤。贺澜茂扔掉木剑,被动地挨着打。
“沐哥哥,你都演错了,许仙不会打人的,是我们被打。”
“什么戏?眼看着自己娘子挨打,还不出手,那是男人吗?”慕容策将雨伞扔到贺澜茂身上,谛视着他。
“可是戏文就是这么写的,一直都这么演的…不过,沐哥哥说得也对,不如我们改一改……”
端王连着十日未回王府。
许太妃沉不住气,来到老宅。
戏台子上正演着改编后的戏。许仙为救娘子,拜法海为师。酒儿扮许仙,慕容策扮法海。没有一句正经的词,全是武戏。
原是看戏的站在台上,该是唱戏的都坐在台下,发着阵阵的喝彩。
许太妃气得是七窍生烟。这不是尊卑不分,轻贱自身吗。尤其是见到儿子戴着秃头的假发套,最是冒火。“王爷几日不回王府,就是为了在这里胡闹吗?简直是不成体统!”
“你哪里冒出来的?要看戏就坐好了,不想看也别乱嚷嚷,好不好?”
慕容策打掉酒儿抬起的手臂,走下戏台。
很快,人都散了,戏也唱不下去了。
许太妃闲话少叙,单刀直入。“本宫想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母妃尽管问。”慕容策稳稳坐下来,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小福跑去传话。“小丛公子,太妃请您过去,有话要说。”
上边,酒儿杵着栏杆,翻身跃下来。
许太妃吓了一跳,稳了稳神,不急不忙地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酒儿……”一边回答,一边高声喊着散去的角儿。“喂,你们别走远了,戏还没唱完呢……”
小福跪在她面前,挡住她追出去的步子。“小丛公子,太妃的话还没问完呢,请您等等?”
座位上的许太妃咬了咬牙,压了压怒气,继续问着话。“你家住在哪里?”
“就在这里,沐哥哥把宅子送给我了。也不算是送,我也送东西给沐哥哥了,算是换来的。”
许太妃瞟了一眼身旁的座位。“本宫好奇,你是拿什么东西交换的?”
“布玩偶,两个呢!”
“本宫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物件……”
“就是稀罕物,是我娘给我缝的,从小到大都陪着我玩的。我就有两个,都给沐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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