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茂一眼望见是他的宝剑在砍树枝,一阵心疼地跺脚,一阵着急地呼喊。
慕容策扭头示意禁声。
树上的人还是失足坠落下来,周围是一片惊呼。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本能地伸出双臂。受伤的臂膀累及到他跟着摔倒,大半身子压住人。
酒儿不领他的情,还在埋怨他。“没摔死,都要被压死了。”
伤口撕裂,疼痛阵阵,冷汗频频。慕容策单臂撑地,狼狈地站起身。“有本事上去,就要有本事下来。”
“原本没有事的,要你来捣乱?”从头到脚都在疼,两只手不晓得揉哪里好。
“树叶不用扫了,树枝也不用砍了。”
“那怎么可以?王爷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酒儿挂念着佩可挨冻,想着给藏音阁备些劈柴。
众目睽睽,慕容策有些发窘。“所有人都听好,把伏轩院的树枝统统砍掉。”话说完了,就等着她的喝彩,再唤他声“沐哥哥”。可是,压根就没有。
“发财了,发财了……”酒儿牵着佩可的手,又蹦又跳。这些树枝正好拿回藏音阁做劈柴,大致可以应付一下初冬的日子。
心情大好。她拿根树枝挑起绢帕,奔跑着,玩耍着,舞蹈着。
尽管期待落空,也算是献了一次殷勤。
慕容策回到书房,继续议事。人依旧站在窗口。“她捆树枝干什么?”
说话的许丘已经几次被打断,也凑过去,望着院子。他自然认出女孩就是当初那个女扮男装的“小贼”。
小福跑出去问过,又跑回来禀告。“天暖,藏音阁园子里种着菜,树枝拖回去正好做篱笆。”
“这个倒是像她了。”
女孩笑得灿烂。只要她觉得开心,就不会轻易地逃跑,会继续留在王府,留在他的身边。他隐隐也在笑,心里希望她能够永远地陪伴在身边。当然是心甘情愿的陪伴着他。他要让女孩永远地笑。
只是,她的快乐简单,却是不好揣摩。
该说的话都说到了,许丘告辞。
贺澜茂起身去送人出王府。“今后,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等到清静的时候,再来伏轩院。否则……等于是白跑路。”
“好在也不远,都是顺路。”
“许大人好歹是王爷的大表哥,好歹也是劝一劝王爷?这么一个人留在王爷的身边,早晚还不是一个祸害吗?”
“依照贺公子的意思,姓宗的都是信不过喽?”
前方岔路,佩可正拖着大捆的树枝朝着藏音阁走。身后腾起一股子灰尘来。
“那个也姓宗,却是让人放心一个,值得信任。”
话说得难听。除非宗家人都变成傻子,才值得信任。当然,也包括宗韵,许丘的夫人。
不远处,田岱貌似在和佩可打招呼,有些不恭敬。可见,九夫人在王府中没有地位,受尽冷遇。贺澜茂又说:“许大人,你这个姐夫,要不要过去看一看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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