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边,贺澜姿没有走远,边走边在抹泪。如果没有丫环的搀扶,就要昏倒在地上。
看情形,好言相劝根本不奏效,请不回来这尊神。追过去的小福动了心思,谎称汤太咸,主子命五夫人把汤拿回览梳坊。
汤,亲自炖煮,不知尝过多少遍。显然,男人在找茬。贺澜姿擦干净眼泪,打起精神来,目不旁视,一路回到内寝的方厅。
两个男人神色如常,一个在说,一个端坐着聆听。
饭桌上,汤原封未动。一时激愤,竟然被哄骗了。贺澜姿夹起罐子,举着绢帕遮住脸,不想让人看到上面的手掌印。小福站在门口,堵住她退后的路。
“还不坐下?还想怎么样?”贺澜茂余怒尚存,脸带着醉意的潮红。平白无故去了一趟京兆尹,挨了顿毒打,被酒儿纠缠一番,又被自家的妹妹大闹了一场,真是倒霉透顶。今儿,他是和女人犯冲吗?
兄妹二人绷紧了脸,呕着气。两股怒火拧在一起,都是奔着一个人来的。慕容策清楚得很,起身盛汤。胳膊隐隐作痛,动作受到限制。
贺澜姿看不过眼,接过来,添满汤,将碗放在夫君的面前。
汤碗被挪到旁边的位置上。“是给你的。”说着,大手拉着她坐下来。
这时,酒儿跑了来,端来碗鹿肉,也搁在一起。“贺姐姐,先吃我的这一碗。我吃过了,没有毒,可香了。”
心底是一阵恼火。哪里有奴婢施舍主子东西吃的?当着夫君的面又不好发作。如果拒绝,反而显得小器。贺澜姿浅尝辄止,拿着绢帕擦着嘴角,露出伤痕的面颊。
“贺姐姐,你的脸怎么了?”酒儿惊叫着,将眼神飘向男人。“我还以为只打我一个人呢……王爷,要打就打我的脸,我的皮厚,不要再打贺姐姐了,可惜了贺姐姐漂亮的脸。”
“打你?就不会疼了吗?”
“忍一忍就不疼了。”
“可是,本王会疼。”
酒儿不屑,认真地说话。“打别人耳光,自己还疼上了?真能装……我是忘了,王爷使惯了剑……”尾音微细,却最刺耳,最伤心。
慕容策苦笑。小丫头为什么总是要把自己想得那么坏?话是说给她的,可是偏偏就是她没有听懂。
男人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贺澜姿嫉妒,摆出主子的架势。“这里不许侍候,都退下吧?”
酒儿却是满不在乎,依旧没有听出话外之音。“还是贺姐姐好,我早就站不住了。”
屋子清静许多。
贺澜茂说:“王爷,前不久王府来了两拨人,护卫们以为是刺客。一伙是宗家的人,一伙是严府的人。这几日查过,他们不是来行刺王爷,而是在凤栖苑寻找东西?”
王府里人尽皆知,凤栖苑放置着九夫人的嫁妆。
“找什么东西?难不成是金银珠宝?”贺澜姿插话。素日,只是听着男人们的谈话,今天却是一反常态。她下意识地在模仿着口无遮拦的酒儿,模仿着说话的腔调。她的内心矛盾,一面是鄙夷,一面是羡慕,恨不得取而代之。
那边,贺澜茂没有明说。“王爷应该知道的?”
九夫人的嫁妆是元府的旧物。宗太后是在寻找先皇的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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