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引路,还有阻挡府内人跑到别院去。“夫人,老爷还有几日才能回府?不知,夫人想去哪一处?”说话的人是一位年逾五十的嬷嬷。
“我不是夫人。带我去府门。”
府门口,宗远早已慌了心神,任由卫士冲进来,站满厅堂。
元秾迎面而去,一眼认出来人。“方卫尉,深夜来大将军府有何贵干?”
“你是何人?”方廉打量着雨伞下面的女子。
面纱遮住半张脸,斗笠又遮住露出面纱外边的眼睛。裙裾在风中轻舞。
众人亦是满头雾水,不知突然出现的女子是谁。这会儿,引路来的嬷嬷说话。“回方大人,她是我家的主母。”
嬷嬷姓曾,宗凡母亲的陪嫁丫环。她在府中有些地位,几乎每个奴婢都敬着她,就是主子们也要给些情面。她的话自然是权威,有分量。
周围,一群人纷纷朝着元秾施礼。
方廉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元秾。虽然头戴着斗笠,面蒙着纱,完全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姿便可猜测出女子正值青春。想必就是传说中,大将军的金屋藏娇。“宫里跑了刺客,丢失了东西,奉命搜查!”
宗太后执掌朝政,宗家如日中天,君王只是傀儡,搜查定有蹊跷。元秾冷冷问:“奉的谁的命,可有搜查大将军府的圣旨?”
“时间仓促,不曾有。但有皇上的口谕!”方廉拱手向天。
元秾质问。“方大人是要搜整个京城的府邸,还是只搜大将军府?”
方廉一怔。“有人望见刺客跑进了大将军府!”
“这里是京城,不是皇宫,就是搜查也轮不到辛苦卫尉大人吧?”
方廉说:“奉皇上口谕,阻挡者死!”
宗远一下子就被那气势吓住了。“那个……祖母,祖父和叔父都不在,我们怕是……挡不住。还是让他们搜吧,反正,我们也是清白的,搜不出来什么人,什么东西。”
眼前的情景是何其相似,当初的元府也是这般冲进一队人马,一场劫难,血流成河。
“没有圣旨,没有懿旨,今天休想搜查大将军府!”元秾早看破,缉拿刺客只是幌子。不但没有后退,还大步朝前走去。“方大人想搜,可以!就从我的尸首上面踏过去!”
这一次,方廉没有迟疑,挥了挥剑,向前冲。
顷刻,卫士和护院打起来,乱成一团。身手好的护院都不在府里,不是去了北戎,就是去了渭西,剩下几乎都是些混子。眼见,支撑不住,节节败退。
元秾夺过宗远手里的宝剑,挡住想要逃命的护院。“前进者赏,后退者死。”
此言一出,再无一人敢退缩。可是,实力悬殊,冲上去也是不顶事,不过是倒的地方不同罢了。
元秾说:“传令下去,宗府上下,不分男女,不分老幼,提剑来战!”
宗远发着呆,腿抖得都站不住。曾嬷嬷戳了戳他。他才跌跌撞撞跑去喊人。着实也喊不来什么人。内院的小字辈都似他年幼,不经事,提不动剑,躲得远远啼哭一片。
那边,丛氏不敢耽误,早就提着灯笼出了别院。院门外的家丁拦住,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