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博是在家里被连旗活捉的,当时他正在睡觉。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连旗会在这里动手,这里是他的大本营,保护系统杠杠的。监视器报警器各种器,无线红外线各种线,还有十来个保镖和数条狗,围得大宅子森严壁垒铜墙铁壁。
按道理连旗无论如何也不该进来,可人家偏偏就进来了。进来的时候所有器所有线都没起到任何作用,那些人那些狗都跟哑巴了似的,半点动静都没有。
董正博后来想,那时他要是还在玩就好了,就仍清醒着,就能发现周围的异样。但他没有,近一个月了,他就消停这么一天,没折腾胡立文没折腾身边的人没折腾新的男孩子。
然后,出事了。
董正博睡得很香,很沉,梦里似乎自己正在一个灯光璀璨的什么宴会上,万众瞩目中举杯示意,踌躇满志光芒万丈。这时,他感到太阳穴上微微一凉。
任何人都是有警觉性的,即使是在睡梦之中,更不用说太阳穴是身体最敏锐的部位。董正博一下子惊醒了,眼睛刚睁开就半眯了起来。他没办法不眯着,卧室的大灯被点着了,明晃晃的太刺眼。事实上,不只是卧室,楼上楼下客厅厨房,这栋别墅里所有的灯都亮了,灯火通明明目张胆。连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入了董正博的家,旁若无人镇静泰然。
当然,董正博清醒时还看不到连旗,他先看到的是冯贺。
冯贺身子略略前倾,阴影压在董正博的头顶,面无表情。
董正博觉得太阳穴的那一点森森凉意一直冲到心口窝里,把整个心冻成一坨,沉甸甸地坠在胸腔,迫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他竭力保持着冷静,他说:“你要干什么?”
“董先生。”冯贺笑了一下,语气颇为客气,丝毫没有强迫人的意思,“连哥说要见见您。”
董正博眼梢往上挑,余光瞥见了默立在床头,柱子一样的黑衣人。就是这个黑衣人,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那支枪很长,带着消音器。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冯贺,和那个黑衣人,黑衣人的枪口没离开过董正博的太阳穴半分。黑衣人蒙着脸,但目光木然,沉静得像一口枯井——这是真正杀手的目光。
董正博咽了一下,他从床上站起来,保持着平静和尊严,他说:“我要穿身衣服。”
冯贺看着对方赤GUO的身体,没有半分嘲弄或者取笑的意思,很自然地说:“当然可以。”顺手把床头的睡衣递给董正博。
董正博慢慢地穿上,他一边动作一边飞快地思索。他想动手,但念头一冲进脑海就被他立刻否决了。对方两个人,还有一把枪,而且能这么大模大样地走进来,外面一定还有别人。董正博暗暗考虑一阵,决定等一等。看来连旗没想要自己的命,要不然早动手了。
董正博跟着冯贺走到外面,他发现自己的别墅已经完全被连旗控制,走廊里竟然全是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可怕的是这么多人居然连点声音都没有,呼吸声几不可闻,简直就是寂静。
直到走下楼梯,才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细微的“呜呜”声,原来胡立文和妹妹董小蓓。两人都穿着睡衣,被绳捆索绑按跪在地砖上,嘴里封着胶条。董小蓓看见哥哥,激动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不停地挣扎。胡立文看上去还比较稳定,只是面色很苍白,眼睛挣得大大的,流露出几分惊恐。
连旗坐在正中间宽大的沙发里,他没带眼睛,脸上的疤在灯光下格外明显。一个手下给他倒了杯红酒,正是董正博悉心收藏的1961年的ChevalBlanc,但连旗一口都没喝。他脸上仍挂着笑,却极为冰冷,感觉不到丝毫温度,衬着那道疤痕,无形中为他平添几分残酷的戾气。
冯贺一指连旗旁边的小沙发,对董正博说:“董哥,请坐。”
董正博没有做徒劳的反抗,他坐下了,姿势有点僵硬。他望着连旗,目光中透着几分野兽被逼上绝路的凶狠,他说:“连旗,我真是小瞧你了。”
连旗笑了笑,他举起食指勾一勾,冯贺递过来厚厚一摞子照片。董正博一开始以为是田一禾的那些,等连旗把照片放到桌子上才发现不是。
那是董小蓓的照片。照片里董小蓓YD放L,赤身GUO体,周旋在一个、两个、甚至几个男人中间,丑态毕露不堪入目。
董正博看不下去,怒火中烧,把照片“啪”地全摔在茶几上,指着连旗的鼻子:“你卑鄙无耻,怎么可以对我妹妹……!”
“你放心。”说话的是冯贺,“她就是全TUO光了躺下来,我们也对她没X趣。”他瞥一眼在地上发抖的董小蓓,“你妹妹背着你干的好事你不会不知道吧?连哥不过把记录照片拿过来给你看看。”
董正博猛地回头,恶狠狠盯住董小蓓。董小蓓吓得一缩,哆嗦着出不了声。
“还有这个。”冯贺拈起一张光盘,手腕一抖,光盘在空中化了一道银色的弧线,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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