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张睿惊讶了,“文哥认识他?”
“他女儿年纪也不小了吧?”肖文没有应答,只是淡笑问道。
对着肖文,张睿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他连忙应道,“是啊,今年也三十左右了,好不容易嫁了出去,听说前几年名声不太好,说是当人家第三者,一直没人敢娶她。”
“哦?”肖文惊讶了,他印象中那个女孩总体上看还是蛮大家闺秀的。
“我都是听来的,你知道,机关单位里八卦最多了。”张睿应道,“说汪小姐原来看上了以为中政室姓蓝的小科员,但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而且都谈婚论嫁了,还硬是仗着家里的背景横刀夺爱,不过那姓蓝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合着汪小姐把原来已经怀孕的女朋友害得流了产。拆散人家后,又不要了姓蓝的小子了,后来听说又找了几个男朋友,但别人听说这样的事情后都没跟她合多久就分了。直到现在,听说被别人搞大了肚子,男的又跑掉了。因为她打了好几胎,不能再打胎了,再打就生不了孩子了,所以不得已才嫁人了,而且还是嫁给原来那个姓蓝的小子,也听说这个婚姻是汪副厅长亲自上前威胁来的,说他女儿会搞成这样都是他的错,如果姓蓝的小子不娶他女儿,他就让姓蓝的一家没有好日子过。”
“啊?”这回肖文真惊讶了,张大了嘴巴,有点不相信后续的发展,“那个姓蓝的小子现在怎么样?”
“听说还在中政室里当一个小科员,其实也蛮奇怪的,这么多年,按正常程序,也该升个科长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些年一点进步都没有。汪副厅长也是,这几年来,几次转正厅都被上面卡了下来。脾气一直都不好,所以在单位里人缘也差。不过,我来了之后,他对我还是蛮客气的,应该说是有点巴结吧,可能是以为我有什么背景,想让我帮帮他的忙。”张睿说得很仔细,他难得见肖文对这些八卦感兴趣。
“哼,”肖文冷笑了一声,“小睿,你今天帮我包个红包给他们,里面装4444元,如果他问是谁给的礼金,就告诉他们是我包的就好。”
“4444?”张睿惊呼,他知道,4在华夏传统里常常代表着死亡与厄运,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你知道那个姓蓝的小子是谁吗?”肖文并没有隐瞒张睿的意思,“他就是童童的亲生父亲。”
“什么?”张睿瞪大眼睛,他说的八卦是真的?
“你说的虽然出入有点差距,大致并没多大的错。当年,他们的嘴脸,对肖蔷所做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肖文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们只是普通的家庭,碰到这样的事情可能肖蔷就毁了,只是庆幸当年的我们有了一定的能力,当年贺坤帮我们出了头,否则一生悲剧的结局就要我们来承担了。”
张睿听到肖文说这样的话,完全明白了,心里一股怒气由内向外冲发而来。在他的印象中,肖文一直是温文尔雅,遇事永远都那么淡然,那么潇洒自若的一个人,没想到曾经也有被逼到这样的地步。
当然,肖文会这样的感同身受是因为他对妹妹的疼爱,但对肖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肖蔷当年受到的伤害有多大可想而知。
怪不得汪副厅长和那个姓蓝的小子在体制内一直升不上去,得罪的竟然是肖文,没被开除就不错了。听文哥的语气,对他们的事情并不知道,那想来必然是贺坤当年在为他出气了。
张睿想到汪副厅长对他的巴结,心里隐隐有了几分气愤。还好自己知道了文哥的事,否则真帮了他,不是对上了肖文,那真是自己可以去撞脑袋的事了。
张睿原本想的是今天不去参加汪副厅长女儿的婚礼了,但是想想肖文还让他带礼金的事,心里一转,已经有了应对的想法。
敢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你们就一辈子活在悔恨中吧。
张睿还是去了婚礼现场。
刚到酒店,汪长青见到张睿激动得小跑上来,带着自己的女儿女婿。
汪长青其实并不是一个傻子,他当然知道当年得罪的是什么样的人,当时还是往死里得罪的,本来以为这辈子就只能这么过了,没有了前途能保住位置就不错了。
但女儿的谣言一传开了,汪长青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真如此,疑问谣言的事情,女儿每交一个男朋友,就有人过来告诉他这个谣言,直到女儿真正堕落了。
汪长青恨死了蓝青江,当年还以为名字里都带有一个‘青’字是他们两人的缘分,如今看来,的确是缘分,而且是孽缘。
女儿这次孩子必须保住,因为打过三次胎,这次胎再打,她一辈子就不可能再有当妈妈的机会了。
孩子的父亲已经跑了,但他汪长青怎么能让女儿就这么没名没分的把孩子生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