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海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来到镇上他先去了昨天的那个胡同口。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大致心里明白周围情形了,才找了个坐在大门口晒太阳的老大爷问情况。
“大爷,没事晒暖儿呢,跟您问个事呗。”徐明海蹲在老大爷旁边笑着和他说。
老大爷睁开眯的快睡着的眼,动了动身子,看着他问:“啥?你想问听啥事?”
“我爸让我来看我表姑,可是我发现刚才走到那家看着人不像呀?想问问那里边住的人的谁,看看自己是不是记错门了。”徐明海指着昨天徐大头带他玩牌的那个院子说。
老大爷看他指的院子,又扭头打量了他一遍,“你表姑姓啥,叫啥。”
徐明海心想我哪真有表姑呀,“姓徐,听我爸说好像叫徐翠华。”说谎不打草稿,徐明海接着往下编。
“那肯定是你记错门了,那家人姓王,而且早没有老婆子了。”老头听完徐明海的话给他说。
“那现在那家住的是谁呀,我记得是这没错呀。”终于绕道正题了。
“那家人呀,”老大爷说起来明显来劲了,“那家住了一个娃子,你不知道他在咱这个镇上……”老大爷还没说完呢,徐明海豁的一下站起来了,还吓了老大爷一跳,“你干啥呢?吓着人啦”。
“谢谢您呀大爷,我有急事先走了。”一边说着徐明海往快步往外赶,他刚才看见昨天那个胖子了。
徐明海出了胡同躲在一个墙角拐弯的地方,没一会儿看着那个昨天那个梳着中分头的胖子出来。他本来想跟着看看他去干啥,然后回来再继续打听呢,但是才走没几步他看见那个胖子进了一间街边的屋。
原来是间理发的店,是要理头发呢,徐明海走进撇了里边一眼,觉得在这看不出什么,正要打算走呢,没想到里边传出的话音让他阴了脸。
“我这么高兴还不是昨天遇见一个二楞傻子呀。”胖子显然很自得想起昨天的事。”
“可不是吗,前短时间不是听徐大头说他们村叫什么斌的发财了吗,本来想找着人玩一次呢,但是叫兄弟跟了几天,但那人最近老是在家呆着,根本没出过他们村。老子还以为这次白做工了,谁知道他们村这几天又出现个,卖野猪的。”
胖子彪哥说的唾沫横飞,驼子理发师手里剪刀咔嚓咔嚓剪个不停。
“呵,野猪呀,那岂不是赚大钱了。”理发的说着不无羡慕。
“可不是,我们让徐大头回村里打听打听,知道这卖猪有钱的二楞子也喜欢玩牌,所以呀昨天我们趁着他从县城回来从镇子上过把他拦下了,嘿嘿,你懂得,一下午那小子输了三十块钱呢。”
“啊,三十块钱!这不是比那纺纱厂吃铁饭碗的一个月的工钱还多呀。”理发的驼子一激动手抖了一下,多剪去一撮毛。
毫不知情的胖子继续说着“切,三十算啥,我告诉你,昨天那个二愣傻子可是骑着一个崭新的飞鸽自行车,据说还是昨天上午才买的呢。”
“彪哥今天这么高兴难道是那自行车也留下了?他没闹?”驼子听得津津有问,连手里的剪子都不动了。
“咳咳,”胖子清清嗓子,脸上有些不再在,“没呢,车要是留下来今天老子还能来你这。老子早找地儿逍遥快活了。”
“那岂不是可惜了。”驼子理发师看来也不是啥好鸟。
“可惜啥,不可惜,等着瞧吧,早晚那车还是老子的,我跟你说驼子,你是没见着昨天那二愣子,看着是个雏,根本没出来混过,多做几次局想骗他容易得很。”满是横肉的胖子根本没想到他说的那个二愣子在外边站着听他的“豪言壮语呢”。
徐明海气的脖子青筋暴起,死命的攥着拳头,压着怒气。英子说过不能冲动,千万不能冲动,一定要回去先和她商量,这是在镇上,不是在徐家村。徐明海强忍着想暴打那人一顿的怒气,想听听看他们还能说啥。
“那是,也不想想彪哥是谁。”换换手驼子嘴里奉承他。
“也不知道那二楞傻子走啥狗屎运了,不仅捉着头野猪卖了买上自行车骑,我听徐大头说这人家里还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呢,他娘的,这样的,我不坑他坑谁!”
“嘿嘿,彪哥你不一次弄了他是不是想,嘿嘿……”驼子理发师说的隐晦,笑的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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