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也没什么用,该遇到的还是会遇到的,辛姮说着,把她的场次念了出来,第一场是丙,第二场是壬,第三场是戊。
屈龄和韩高听了,竟相视一笑。果然就这么巧。韩高说。
辛姮听了,这才抬头看向两人,明白过来,又问:你们都是哪一场的?
你第一场和我一样,都是丙,屈龄说,第二场和八哥一样。
只是你第三场未免有些困难,韩高说着,看向了人群中一个活泼好动的少女,你对上了老三。
哦,那个姑娘,她都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不过看这排名,应当是弟子中不可小觑的人物。
十九,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很想留在忘尘峰吗?韩高忽然又问。
辛姮觉得好笑:师兄,现在还在问我这个问题吗?
韩高正色答道:我答应过你有求必应的。
辛姮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是想得个准话,好让他决定自己要不要放水故意输掉。未免太看不起我了。辛姮想着。若是以往在魔界,她定然要放句狠话让对方全力以赴,可是如今形势不同,她还要维持自己在旁人眼里庸才的模样,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水平。她只得敛起所有脾气,微笑着道了一句:多谢你了,我的确很想留在忘尘峰。
韩高听了,点了点头,道了一句:交给我了。说罢,他转头便向老三走去。
屈龄则留在原地,陪着辛姮说话。他自嘲笑道:若非实在是没什么悬念,不然我也想问一句你要不要我帮忙。
多谢了。辛姮只淡淡回了一句。
屈龄话倒是很多:老三虽然一向好强,但你也别太担心,八哥人缘很好,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话,谁都得给他点面子。他说着,坐在了辛姮身边,道: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得给你讲讲老三这个人的路数。她家是青城段家,家世显赫,她又天资卓越,颇得师尊喜爱,因此自视甚高,平常练功比武的时候从不手下留情,老大老二有的时候都得输。你实在打不过,就躲着点,直接认输也好,省得落一身伤。
嗯,好,辛姮应了一句,终于问出了困扰她依旧的问题,她叫什么来着?
段樊,屈龄惊讶万分,你拜入苍潭派门下好歹也大半年了,就二十个同一届的弟子,你还记不住名字啊!
日常都是用排名称呼,故而忘了,辛姮回答着,瞧着远方的眼睛忽然一亮,我师尊到了。
远方,燕渺和槿秦正并肩走来。两人依旧有说有笑的,看起来亲密无比。
辛姮不禁皱了皱眉,又迅速地装作无事发生。毕竟燕渺在她没来之前本就是和槿秦最为亲密,而槿秦也是如今这山上少有的不对她怀抱偏见的人亲密些就亲密些吧。
可是,她还是莫名地心里不痛快。
屈龄看着向这边行来的两人,却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师尊也到了她们到得也太快了。我还想着能晚点上刑场呢。
快吗?辛姮随口问了一句,声音极轻。
什么?屈龄没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辛姮站了起来,我们该准备上场了。
她说着,就往擂台的方向走,正好遇到韩高迎面走来。办妥了。韩高说。
燕渺和槿秦坐在高台上,看着台下各个擂台上比武的弟子。璧玢则在台下同几个老一辈的弟子来回巡视,还不停地强调着规则:本次比武,点到为止,先落下擂台者输,先被制住要害者输,弃械者视为认输。说罢,她一抬手,一旁的大鼓咚咚咚响了三声,比武便开始了。
辛姮第一场对上了屈龄,屈龄的功夫果然不过关,每一招都差一点。辛姮觉得她一招便可制服屈龄,只可惜她总得装装样子,故而还有模有样地同他过了几招,想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一举击败。可辛姮万万没想到,屈龄偏生还是个很有韧性的人,无论她打得多狠,他都一直咬着牙强撑着。辛姮见了,不禁摇头,终于挥出一掌,将屈龄击落于台下。
承让了。辛姮说着,下台扶起了屈龄。
确实是承让了,屈龄叹了口气,又笑道,让了我那么多招,也挺难的吧?
我没有让。辛姮说。
嗐,别装了,屈龄看起来倒是相当豁达,我对自己心里有数,我也对挨打这件事心里有数。多谢了,没让我输得那么惨。不过你真是进步飞快,我记得当初入门时,你也没比我快多少,如今却可以一掌就把我打下台了,着实是让人佩服。
是师尊教得好。辛姮说着,抬头看向台上的燕渺,只见燕渺竟然没有看她,而是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槿秦正握着她的手。
辛姮见了,又开始生闷气,便对屈龄道:走吧,准备准备,该打第二场了,我们的对手想必已经等急了。
燕渺在辛姮刚一上场时,便在一直盯着她看了。她难得这般专注地看一个人。槿秦本也在看弟子比武,忽然一回头,见燕渺如此模样,有些惊奇,便不由得打趣她道:难得见你没有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