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着曹平安。
“既然大家都愿意,我们就分做两批人,一批人在营地值班,一批人先去洗澡,待暑气消退回来换班。”
说罢,曹平安一把抓着卫兹的手,道:“卫老铁,我们下河洗澡去,我看你都满头大汗了。”
卫兹赶忙回道:“将军,下官在这营中处理军机要务便可,消遣的事,将军去就好了。”
“说什么屁话,工作要干,也要懂得休息啊,我以前加班还有酬劳,我没给你酬劳,你还愿意自己加班?”
“将军说笑了,俸禄乃是朝廷发放,我也只是想为大汉略尽一点儿薄力。”
“这军中谁说了算?”
“自然是将军。”
“那我命令你,陪我洗澡去,放松一下不好吗,瞧你一天到晚绷着个脸。”
卫兹拗不过曹平安,只能随他而去。
曹平安领着军士们挑了一处水流不那么湍急的位置,纷纷纵深一跃,扎进了那凉爽的河水中。
曹平安躺在水面上,感受着这凉爽的感觉,此刻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自言自语道:“不知我那母亲过得是否安康,这么久没有见到儿子,会不会担心?”
“将军是在思念家人?”卫兹听见了曹平安的话,问道。
“你听见了啊。”
曹平安和卫兹游到一处浅滩,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他答道:“我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我拉扯长大,这么久没有回家看望她老人家,不知她会不会担心,要是知道我不在了,他老人家一定痛苦万分。”
“这就奇怪了。”卫兹疑问着,又道:“世人都知道,将军幼年丧母,为何会是你娘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大?”
曹平安猛的一惊,这才知道自己险些暴露了身份,他急忙说道:“世人都知道我娘早死,但不知道我说的是我小妈啊,我从小调皮捣蛋,我爹不理我,只有我小妈理我。那不是含辛茹苦吗?”
“是了,倘若将军思念家人,令军士捎去一封书信便可。”
“要是能这样就好咯。”
曹平安心想,从东汉末年捎去一封书信给二十一世纪的老母亲,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不愿过多去想,便引开了话题,道:“怎么样,放松一下,是不是感觉很奈斯?”
“很奈斯?”
卫兹觉得奇怪,虽说这几个月跟着曹平安东征西伐,这人总是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但自己也习惯了,就是每当听到从未听过的词时,他自己就会非常好奇,想要去问个明白。
“很奈斯的意思就是,感觉很好,很棒。”
“那的确很奈斯,很奈斯。”
“这就对了嘛。”曹平安邀着卫兹的肩膀,又道:“人嘛,要学会放松,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工作要干,也要休息嘛。不然累死就不好了,那诸葛亮就是什么都自己干,后面把自己累死了。”
“在下明白了,不知将军口中的诸葛亮是何许人也,竟能让你如此记挂?”
“诸葛亮以后就是刘备的军师,后来做了丞相,六出祁山对曹魏进行北伐,只可惜最后把自己给累死了。”
“恕下官资历尚浅,未曾听闻有诸葛亮此人。”
“你没听过很正常嘛,按时间算,他现在还是个小娃娃呢。”
卫兹没有多问,过了不多时,只觉河岸树林里隐约有人说话,他拍了拍曹平安,道:“将军,我见那树林怪异的很。”
“怎么个怪异?”曹平安看了一眼,并未觉得异常。
“似乎有人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那我们去看看,确定一下。”
说着曹平安就站起身来,卫兹见状赶忙将他拉了下来,道:“将军莫急,还不清楚是敌是友。”
“就是不清楚才要去看啊,看了才清楚呀。”
说罢,曹平安挣脱卫兹的手,径直地朝那声源出走去,卫兹赶忙拾起佩剑跟了上去。
穿过一排排树林,几十名黄巾军士正围坐在一块,他们看起来疲惫不堪,身上带着伤,兵甲里面的的袍子也被染成了红色,想必是在战斗中与所属的部队走散了。
“如今我们随那张角起义,本就是为了吃上一顿饱饭,现在饭吃不上了,还要面临生死。我们不如就此解甲归田,你们觉得怎么样?”其中一名黄巾军士问道。
“我觉得可以,反正现在都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如就此走了算了。”
“我们不如就在这鬼地方落草为寇,当他的山大王,岂不更好?”
正说间,曹平安走过来的动静,惊动了在座的黄巾军士,他们立刻提高了警惕,纷纷拿起手中兵刃,大喝一声,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