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会一心只想平了这黄巾之乱后,回乡种地,哪怕做个佃农他也乐意。”
“听你说来,这曹操行事确实难以让人理解。不过,今夜一战,虽遭到那裴元绍伏击,我见他仓促应战,但他领的这些军士却毫不慌乱,可想他治军有方啊。”
立于帐前的于禁听见裴元绍三个字,回头看了看鲍信,接着轻哼一声,心想若不是自己提刀迎战,那曹平安兴许早就死了。
“曹孟德似乎很能理解军士所想,那些军士也都信服此人,小弟佩服得紧呀。”
“有这等事儿?”
“前些日子,这军中断粮,我提议强征粮食,没想到他竟然不许,你且猜猜后来如何化解这军中窘迫?”
鲍信摇了摇头,说道:“我怎能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还请子许兄弟快快说与我听。”
“孟德兄想也没想,竟将缴获的金银器皿做为奖赏,放这营中军士出去巡猎,解了这燃眉之急。”
“曹操此人行事可真是胆大,这些军士无人看管,若是卸甲离去,或是突遇战事,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当时也是这样认为,但见他如此决定,便照做了,没想到这些军士一个不少地又回了军营。”
两人寒暄了一阵,鲍信起身送行卫兹,说道:“如此说来,我这败军之人也只得暂留此地,待这黄巾之乱平息,再回我那兖州去算了。”
卫兹点了点头,拱手作揖,说道:“允诚兄弟也请止步,天亮后我们还得行军呢,望你早生歇息,养足精神,才好去那战场上建功立业,实现你一腔抱负。”
目送卫兹后,于禁拉上帐帘,踱步走向鲍信,问道:“将军是否需要歇息了?”
鲍信摇了摇手,回答道:“我暂无睡意,你且先行歇息。”接着他看了于禁两眼,说道:“你觉得那曹操如何?”
“此人胆小怕事,连佩剑都拿捏不稳,不过待我们却很是客气。”于禁说出了心里话,这曹平安就是胆小怕事。
“可偏偏这样的人却能统率这万余兵马听他号令,你说奇是不奇?”
“哈。”于禁哼了一声,说道:“我若领军,必然依法治军,绝不怠慢,莫说万人数万、数十万都可。”
鲍信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且下去,早生歇息吧。”
于禁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自己这个同乡,见他又拾起油灯看着地图,心里过意不去,便问道:“将军难道就不歇息了吗?”
“不了,你且去睡吧,我看看这广宗地形。”
于禁见说不动鲍信,识趣地离开了军帐,他阔步走在营中,见巡逻哨兵整整齐齐毫不怠慢,自己也暗自佩服曹平安的治军方略。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曹平安根本就不懂带军方略,只是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混子,按照自己以前上班的经历和想法去做罢了。
随着东方地平线上透出的缕缕红霞,由暗到明,随着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阳光四射开来,照耀着笼罩在漆黑之色的军营,不一会儿阳光便布满了军营的各个角落。
曹平安只觉两眼一阵白光眩晕,倍感难受,他猛地起身两眼一睁,原来只是那阳光透过军帐照在自己的脸上。
一旁的随从见他起身了,赶忙取了打来清水供他洗漱,又取来甲胄战袍为他穿上。
曹平安朝随从问道:“这盔甲那么重,你们行军打仗也不嫌累吗?”
随从低着脑袋,正要回答,就被曹平安打断了,他说道:“都给你们说几次了,以后同我说话,不许低头,抬起头来跟我说。”
那随从听了,唯唯诺诺地抬起头来,曹平安见了说道:“你说吧,我刚才问你这盔甲那么重,行军打仗穿着跑来跑去,不累吗?”
“将军。”他顿了顿,说道:“这战甲兜鍪乃是保命的东西,虽然是有些重,但是若不穿上,只怕那箭矢刀剑不长眼。”
“你看,你们古代人就落伍了吧,我那个时代的军人,哪里会穿这些盔甲,他们可轻便多了。”
这随从知道自己这主子老毛病又犯了,他不敢多嘴,便说道:“将军说的是,小人见识少了。”
曹平安看这随从给自己穿甲胄麻烦得紧,便挥了挥手,说道:“不穿了,不穿了。这玩意压得我难受,以后都不穿了。”
随从停下手中事务,劝道:“将军若是不穿这战甲,万一……”他说了一半,忽地收住,深怕后面的话说出去得罪了这骑都尉。
却见曹平安笑道:“没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我不穿这玩意,打起仗来我小命不保。”见那随从有些害怕,他又补充道:“我哪有那么容易就嗝屁,我有鲍信这种将军在,又有于禁这样的武林高手,还会怕敌人进我身前,杀了我不可?”
随从只得应允,脱下曹平安身上穿了一般的甲胄后,便见自己这个奇怪的主公踱步而行,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