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家人,莫要学你六叔和六婶那般把家族关系都搞僵了……”
曹嵩扶着下巴捋了一下胡须,又道:“这次平乱,你结识不少朝廷将军,离别前也去拜望一下他们,走访走访对你以后也是有帮助的。”
“孩儿明白。”
曹平安打量着曹嵩,见他慈目言笑,心想:原来旁边这壮女人叫丁夫人人呀!那两男娃岂不就是曹昂和曹烁了吗?那么,那怀中女童便是清河公主?
接着又想:这曹操命是真的好,从小到大,这曹嵩早就给他铺好了路子,只是现在自己在替他走着这趟仕途。
“你这趟回去,为父已让家仆先行一步,让他们先回谯县传报,不然你回去无人相迎,岂不是扫了我们曹家的面子?”
“好的……”
曹嵩见曹平安额头冒出汗来,忙问:“这寒冬腊月的,你这咋还能冒出汗来?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
曹平安闻言赶紧伸手擦了汗去,说道:“最近习武有些气血上涌……还没缓过劲来。”
“你也真是的,从小到大就没有一天安分,小时候救了那朝廷钦犯何颙,还收了把人家的青釭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后来还用这剑伤了你六叔,你啥时候才能懂点儿事啊?”
“孩儿……知错了……”
曹平安低着脑袋,头也不抬地说。曹嵩见他态度还好,继续说道:“回去以后莫要惹是生非,你那些堂兄弟什么的,我瞧他们成天无所事事,谋了官位也整天吆五喝六,飞鹰走狗的,你莫要去学他们,特别是那曹子廉!要学就学学人家元让,至少他还念过书,虽说他杀过人但也是那人侮辱他老师在先,秉性总归是好的……这帮兄弟中只是苦了渊儿……”
“知道了。”曹平安随后又问了一句,“这渊儿怎么了?”
曹嵩喝了一声,道:“你这次行军打仗回来,脑子给整散了?你把人桓家家仆一棒敲死,是渊儿给你顶的罪,下了几个月的牢狱,出来有罪在身,举不成孝廉做不了官了!”
“孩儿想起来了,孩儿这次回去便要好好登门拜访。”曹平安打着哈哈地说。
曹嵩点了点头,说道:“对咯,如此才是为人,我这般就回府了,丁氏母子四人就交还给你了,想你出去行军打仗那么长时间,这丁氏夫人虽然出自大家闺秀,但人家操持家务样样都做,为我剩了不少事,莫要辜负了人家。”
“是……是!”
曹平安一听,心里五味杂陈:这丁夫人是曹操的老婆,跟我没有关系啊,敢情,我这一假冒伪劣还要去替他爱他老婆?还要替他照顾这三个娃儿?
想来想去,曹嵩见他面有难色,喝道:“为父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曹嵩出了府门,在仆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撩起帘子,说道:“你们也稍微收拾收拾,我这便回去了,就不用送我啦,这京城我熟悉着呢。”
曹平安点了点头,与丁氏母子四人以及仆人小厮,目送马车而去。
是夜,曹平安与丁夫人同房而卧,心里尴尬,那丁夫人见他来回踱步,便问:“夫君这是不愿与我共枕而眠吗?”
曹平安停了脚步,转身回来,却见烛火下,这丁夫人愈加难以入目,接着又低着头走来走去。
丁夫人不知他心思,便道:“我知我容貌丑陋,又不得子嗣,所以你才娶了刘氏夫人生了昂儿,可是我自你十八岁时便就入赘曹家,与你也有十几年的情分,你何故待我如此冷淡?”
“我又不是曹……”曹平安话到嘴边,用力咽了下去,道:“我又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只是我心里有心事……”
“夫君要是有心事,不妨说与我听听。”
曹平安越是看这丁夫人心里就越觉得发怵:“怪不得这曹操喜欢别人的老婆,大小妻妾无数,敢情天天面对这么一张饼脸,身如壮汉的女人,是我也忍受不了。”
“哎,我这不是马上就到兖州当那什么济南相了吗?治国理政什么的,我哪里会啊?”
“夫君原来担心的是这件事情?”丁夫人不紧不慢地说,“这治国理政,你且按照你自己的心思去做便可,只要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那便是治国理政。”
“就这样?”曹平安有些不相信。
“那不然夫君以为如何?这县令、郡守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处理事务的吗?”
“哦,我还以为要制定一大堆的制度呢……”
“夫君可以遵循古法,结合实际。”
曹平安点了点头,悄悄问道:“那这回了谯县后,你就要回娘家了吗?”
“妾身都到了谯县,也想回娘家走一走,看看我那两个哥哥。”
“夫人,你看,我这仗一打,见了太多死人,脑子有些乱,还没回过神来,你哥哥都是谁啊?”
“自然是与你少时偷鸡摸狗,惹得邻里乡亲龇牙咧嘴的丁斐和丁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