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是不是又要睡了?”
“嗯。”邪阙捂着圆滚滚的肚皮儿,缩身进入灵兽袋,半响,又从里面露出半只脑袋,丢她一记白眼,“对了,以后没事少烦我,有事自己先想想办法解决,不要处处依赖别人,全是被你师傅给惯出来的坏毛病,没了他,你就像个白痴一样!”
夙冰一张脸登时比锅底还黑。
邪阙哼了一声,回窝里继续躺着。
风声兽一个激灵翻身而起,奔过给他扇风,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心里却在暗暗道:嘁,就你这臭脾气,比老妇人的裹脚布还臭!说什么喜欢人家,怪不得追了几辈子都追不上!活该!报应!让你欺压良兽!
“你这畜生胡说八道什么?”
邪阙翘着二郎腿,眼神如刀子般戳过,“老子什么时候追过?像老子这种动不动就要遭天谴的怪物,招惹她对她有什么好处?老子之所以教训她,全是为了她好,你一头畜生懂什么?”
风声兽吓的一哆嗦,继续腹诽:说的真好听,你连快要化形的四合焱岩兽都能吞的下,那日在地宫,却不出来帮忙杀妖兽!
“倘若什么都要指望我,那她干脆不要修炼了,我一样有办法渡她成仙。╔ ╗”邪阙冷冷一笑,话锋一转,“成了仙又如何,你当神仙日子是好混的?我和她师傅都死了怎么办,她指望谁?”
风声兽哼道:其实就是自私。
“这一点你倒没说错,老子的确有私心。”
出乎意料,邪阙竟然没有反驳它,换了个睡姿,凉凉道,“老子才不需要一个同生共死之人,老子只希望她能美滋滋活着,有足够的力量守护她自己,比谁都勇敢,比谁都坚强……这样,老子即便真死了,也能渡化心魔、含笑九泉……”
声音越来越细微,直到最后化为轻轻的鼾声。
风声兽扇了会儿风,才打了个哈欠,忽然瞪圆双眼:这妖怪竟能听见自己说话!
完了完了,之前天天骂他不都被他听见了?!
……
白毛下手快、狠、准,四合焱岩兽死的悄无声息,夙冰放出神识在周遭百丈之内查探一阵儿,确定没有什么波动,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才祭出飞行法器逃离案发现场。
不多时,便看到一座小城。
夙冰举目一望,不由瞠目,竟然是名仙堂?
须知道,北麓最著名的名仙堂大会,就是由他们举办的。严格说起来,名仙堂并不是修仙门派,也不是什么修仙世家,但他们上有道法高深的元婴道君坐镇,下有风靡全北麓的七公子操持各大榜单,在北麓修仙界,几乎是风向标一样的存在。
夙冰低头沉思,她似乎听谁提过名仙堂位于天际城西北,那她朝向东南飞,总错不了吧?
正准备掉头,从城门远远飞来一人,以灵力冲她喊道:“道友,请留步!”
夙冰微微有些愕然,直到那人飞近了,才瞧见他有几分面熟,在识海内认真思索一番,终于忆起来,曾在天际城万象居内见过的。当时元宝还介绍来着,叫什么……名扬?
夙冰忙道:“名道友,不知你有何事?”
名扬略一愣:“道友认识我?”
夙冰皱眉,她险些忘了,当时与他见面时,自己还是冷小扇,便笑道:“名道友说笑了,名仙堂七公子,北麓有谁不知。”
这句话显然很受用,名扬嘴角轻扬:“夙道友才是说笑。”
这下轮到夙冰一愣,当年一别,她似乎再没见过此人,他怎会认识自己?
名扬忙不迭解释道:“夙道友不必揣测,名某只是见过你的画像。”
夙冰额角不自觉的抽搐几下:“画像?”
“没错。”名扬暗暗打量她一眼,心里生出几分怀疑,“夙道友,你怎会在此地出现?”
“我……”夙冰微微一笑,“我出门游历,恰好路过。”
“既然来了,不妨进一观?”名扬彬彬有礼地道,“刚好再为夙道友重新画上一副画像,那副画像,实在是有点儿……”
夙冰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简直不知所云。
名扬白皙的面上,现出一抹诡异红晕,颇尴尬的清清嗓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家师与清止道君交情匪浅,夙道友便卖个面子如何?”
连师傅都给抬出来了,夙冰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名道友言重了,劳烦带路。”
名扬淡淡一笑,一手负于身后,引着她落在名仙堂的楼门前。
守门修士立刻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直到两人走的远了一些,才敢抬起眼角瞄夙冰的背影,再远再远一些,才窃窃私语道:“我看这位夙前辈挺正派的,气质温和,仙风道骨,一点儿都不像……”
“你懂啥,这才是深不可测……”
“嘘……”
皆是一些练气期修士,修为最高不过十层,夙冰根本不用刻意锁定,便能听见他们在聊些什么。心下越发狐疑,她一直都在穹苍大陆,回来便被困在四合焱岩兽腹内,一没打过擂台,二没参加比试,怎么突然就成名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把更新的时候挪来晚上十点前吧,12点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