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嘴快道:“先前一个李常在很是得宠,也不过是问了问皇上她的肌肤能否与皇后媲美,就被贬为宫女丢进浣衣局。据说当日皇上气的掼了杏花春馆里一只羊脂玉瓶。连张总管都说,从未见过皇上发那么大脾气。”
我的心中冷笑着,沈羲遥此举在外人看来,就是他深爱皇后如斯,情深意浓无人可取代的表现吧。
若是爱我,怎会丢我在那冷宫中一年都不闻不问,让我几乎惨死其中?
若是爱我,怎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另立新宠,恩爱甜蜜?
若是爱我,怎会明知我在那里,还下了冷宫诸人为太后陪葬的命令?
只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他还继续爱我呢?
心中酸涩胀疼得厉害,我不由咬紧了嘴唇,眼睛只盯着手上的绣活,不知该如何安慰怡昭容,也不知该如何平复自己的心。
屋子里突然有一刻的静默,空气仿佛凝胶一般,充满了尴尬。还是惠儿机灵,给怡昭容的杯中斟了茶,又对我说:“谢娘绣了大半天,要不要稍稍歇一歇?你午饭没怎么吃,我去热一碗羹,再拿些点心来吧。”
我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眼:“多谢惠儿姑娘,不过点心会弄脏手,羹汤便好。”
惠儿笑着下去了,怡昭容坐到我身边,再不提任何有关皇后的话题,只是随意询问着我的针法,提出一些疑问。
喝下一碗鱼茸香米羹后,我便专心绣着金龙,偶尔喝一口水连话都不说,只听着怡昭容与惠儿她们闲聊。直到暮色四合,针刺进明黄的绢上,绕一绕打一个结,我放下手里的荷包,揉一揉酸涩的眼睛,长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下来,这才微笑地将荷包递给怡昭容。
“娘娘看看,可还有什么问题?”
怡昭容眼睛放出光彩,给她整个人都添上了一层亮色。她将那荷包在手里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个不住,半晌才满意地点点头,再看向我的目光里已多了感激和赞赏。
“简直一模一样,不,就是一模一样!”怡昭容轻轻摇头:“谢娘,你的绣功太厉害了。”
我微微屈膝:“娘娘过誉了。”
“谢娘,浣了手喝口汤歇一歇吧。”她小心翼翼将荷包放在一个托盘上,对我道。
我到后间洗了洗手,那盛水的盆子铜盆里漂浮着几朵花瓣,在这样的季节里很是难得。洗完四下看着,没有手巾,正想在自己衣服上擦一擦,突然一块帕子递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怡昭容正笑盈盈看着我,手上是一块水色丝帕,没有任何绣花,是最简单的样子。
“多谢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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